顾清诩撑着伞,提着烧鸡正从酒肆里头出去。
忽然一摸腰间,发觉自己的荷包竟是忘在了酒肆里头,忘了拿了。
不行,得回去拿。
顾清诩这么想着,刚刚转身回酒肆,就瞧见了正迎面出来要准备来外头拉客人的店小二。
“唉哟——”
二人险些撞上,店小二忙就往后退了半步。
“这位客官,可还有什么事情吗?”店小二疑惑不已,看向顾清诩。
“我荷包忘了拿了!”
顾清诩道:“许是方才放在柜台了。”
“...”
店小二一听,稍稍默了默,就道:“客官您别急,我这就帮你回去瞧瞧。”
“好。”顾清诩满口答应,却仍是跟上了那店小二。
荷包,正放在柜台边上。掌柜的正打算盘呢,瞧见店小二过来还奇怪。一听是客人落了荷包,忙就将前头放着的一个貔貅荷包找了出来。
“可是这个吗?”
店小二悄悄摩挲了一下荷包,就问着顾清诩。
难怪这么宝贝呢,原来这荷包的质量这么好,上头的貔貅也是栩栩如生的。拿出去卖,兴许都能换好几只烧鸡了。
“是是是。”顾清诩急忙接过,心头的一颗大石头才落了下来。
这可是他宝贝妹妹做了送给他的,可不能丢了。
失而复得的顾清诩心满意足,再次提着烧鸡从酒肆出去了。撑开了伞,刚准备抬脚走人呢,前头一行人就过来了。
为首的,瞧着还颇有些眼熟。
“嘶——”
顾清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忙凑上前到了来人身侧,道:“草民…见过裕亲王。”
这不是裕亲王福全嘛!
上一回他帮乌拉那拉蕙欣的时候,就曾经见过这个福全。也是他出面,自己才算是全身而退的。
福全正兴致勃勃来吃酒呢,忽然之间被人认了出来,也是吃了一惊。转头一看那人有些眼熟,便问道:“你是…”
“小子正是上回瞧见王爷回京时…”
顾清诩三言两语解释完毕,就又道:“上回的事,一直没机会向王爷您道谢。如今,在此郑重谢过了。”
“客气了。”
福全也喜欢这些有勇有谋的后辈,寒暄几句后,又见顾清诩手头上提着的像是这酒肆里头的东西。
“小友这是,准备拿烧鸡回去吃?”福全笑笑,道:“这间酒肆里头的挂炉烧鸡,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是。”顾清诩道:“额娘喜欢吃。可近日天冷,额娘不方便出门,这才让小子出来买的。这烧鸡放久了会凉,小子也不好打扰王爷用膳,这便离开了。”
“嗯,小友慢走。”
福全笑笑,继续往前头去了。
包厢里。
太子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就听见有人推开了门帘,正进来了。
“外头还真是冷。这屋子里炭火烧得足,可我还是想喝一壶烧酒。”福全笑着说完,就对着窗口的太子拱了拱手。
今日太子得闲,以喝酒的名义邀请了福全。
福全也无办法拒绝,只得前来赴宴。好在只他二人,也算不得什么拉帮结派的事情。
“皇叔倒是好兴致。”
太子放下茶杯,看向福全,饶有兴致地问道:“方才楼下那人倒是有趣。临走了又似乎忘了东西回去拿,拿完了以后又碰上了皇叔。”
“此人,是皇叔的朋友吗?”
可他瞧着却面生,不像是什么皇亲国戚。
“那人呀,他是户部顾员外郎的儿子。”福全道:“唔…就是出使鄂罗斯的那个员外郎。先前…”
福全三言两语,就将自个儿先前遇见顾清诩的事情说了一遭。
太子面不改色听完,过了好半晌才道:“此人孤倒是知道。此次秋闱的文章不错,孤都拿来看过。”
“来年春闱若是不出意外,该是一甲的进士。”
福全听得瞪大了眼睛,道:“他看着如此年轻,竟有这般才华?顾家,这的确是人才辈出的呀。”
太子不可置否,轻轻一笑,道:“孤也很是赏识此人。若是可以,收为己用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福全听了默不作声,对此不好回答。
这样的话,太子何故说与自己听?东宫的幕僚,那是旁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去的。顾清诩这…看起来到似乎是挺幸运的。
“好了,皇叔。”
太子见着福全一言不发,心中默默觉得福全老谋深算事事不掺和,便道:“烧酒早就准备好了。”
“孤也饿了,咱们先吃东西吧。”
“好。”福全应了,心下一松,就在位置上坐下,开始吃东西了。
四阿哥府里。
顾清欢揉了揉通红的一双手,又放到嘴边上哈了一口气,才稍稍觉得暖和了一些。
瞧着自己面前不过膝盖高的一个雪人,喜滋滋地就对身侧的雅琪道:“你瞧,我这雪人扎实,该是几天都不会坏的。”
“是挺扎实的。”
雅琪在远处的火堆边上烤火喝茶呢,就道:“难得咱们休息一日,我说想去冰嬉你都不肯,还在府里堆雪人。”
“下一次休息呀,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冰嬉,便是滑冰了。如今已经快到腊月了,河面早已结冰。那上头只要清洁出来了,就能去滑冰。
北海那儿,就好些百姓喜欢在那滑冰,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我不会冰嬉呀。”
顾清欢想起记忆里那些冰嬉时摔在冰面上的疼痛感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