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哄得陆婉君心下熨帖极了,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没什么不对,她陆府的下人论身份,都要比李小九高上许多,让她服侍自己确实便宜她了。
周云出了房门口,收了唇边温和的笑,心下多少有些心虚。
陆蘅正蹲在院子里逗那只大黄狗,周云来到她身边道:“小九,娘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
“你留下来吧,一直住在舒家也不是回事儿。”
这话听起来周云仿佛良心发现了,可陆蘅清楚,周云根本就没有良心,闻言也未答话,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果不其然,周云犹豫过后,道:“陆小姐在咱家受了委屈,咱家也不是不负责的人,你留下来照顾人家吧,将陆小姐伺候好了,赏钱少不了你的。”
“娘不是说,我不给钱,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么?”
周云昨日才说的话,今日便自扇嘴巴,羞恼道:“我这是为了你好,怎么这么不懂事?能服侍婉君,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呵!
让真正的相府千金去服侍一个冒牌货,真有她的!
陆蘅淡淡一笑:“好啊。”
陆婉君自己送上门来,她求之不得!
周云似乎也没想到陆蘅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微愣过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婉君可是千金小姐,让小九服侍,也算便宜她了。
只是一想到真正的千金服侍自己女儿,周云心下隐隐觉得有些爽,不放心的嘱咐道:“陆小姐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你伺候起来千万小心些。”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她的!”
-
李梅夫妇因为忌惮舒尘,老实了几日后,这日,舒多福和村里几个汉子上山打猎回来,见屋中没人,只留下舒望一人在外面玩儿泥巴,问道:“你娘和姐姐呢?”
“娘带着姐姐去县城了。”
舒多福:“……”
自打家中的银钱归大房管后,李梅时常带着舒宁舒晴去县城买吃的用的,还去茶楼听戏,不知怎么嘚瑟好了!
舒多福骂了声败家娘们儿,正准备去洗把脸,却见炕上放着条帕子,纯白色的料子,上面绣着清新素雅的百合花。
舒寡妇爱干净,身上走到哪总会带着条自己绣的帕子,此刻却无来由的出现在了他的炕上。
舒多福拿起爬起来使劲闻了闻,心如擂鼓,弟妹这是,回应他了?
仔细想想也是,一个寡妇,丧夫这么多年,他就不信她不想汉子。
门外传来舒寡妇洗衣服声,舒多福心神一漾,将帕子收好后,走了出去,却见舒尘坐在外面,邵莹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舒尘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舒多福一眼,少年眸光清冽,舒多福莫名一阵心虚,干笑了两声:“弟妹,洗衣裳呢?”
舒寡妇点了点头,没答话。
舒尘看了看二人,眸中浮现一抹冷笑:“娘,小九如今回李家了,您今晚一个人住着,还习惯么?用不用邵小姐陪您?”
“不用了。”
舒多福听闻舒寡妇今夜一个人睡一间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转身回房后,一整日辗转反侧,心里仿佛被猫抓似的。
到了晚间,舒多福再也按捺不住,趁着李梅睡熟了,踮着脚偷偷溜进了李梅的房间。
屋内黑漆漆的,舒多福看着炕上熟睡的身影,激动的上前,扯了扯被子:“弟妹,是我,你怎么蒙着头睡呢?别憋坏了。”
“弟妹?”
被子里的人微微颤抖着,舒多福见状,心中嗤笑了声。
“弟妹别害怕,小梅睡了,没人会知道的。你这些年死了男人也不容易,现在就咱俩人,你也不用和我在这儿装清高。”
舒多福一面说着,一面将一旁的油灯点燃:“李梅那个泼妇我也受够了,还是弟妹你温柔可人。”
昏暗的油灯将屋内照亮,舒多福见舒寡妇还蒙着被子,耐心耗尽,上前一把扯开了棉被,却在看见被中那人时,傻眼了。
“……娘,您,您怎么在这儿?”
躺在炕上的,可不正是舒王氏。
舒王氏老眼死死的盯着舒多福,因为愤怒,干瘦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白日阿尘找到她,说舒多福对他娘图谋不轨时,舒王氏打死不信,第一次同自己宝贝大孙子发了火,可是眼下,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混账!你这不要脸的畜生,我打死你!!”
舒多福吓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您听我解释……”
可舒多福到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大半夜溜进弟媳的屋子,被娘抓了个正着,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舒王氏气的眼前阵阵发黑,颤颤巍巍的举起拐杖,对着舒多福重重砸了下去。
这屋闹出的动静太大,早早躲进舒王氏房中的舒寡妇沉着脸走了进来,紧接着,舒尘,舒宁舒晴舒望,李梅,甚至是早早睡下的邵莹,都被惊动,来到了屋子里,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样一幕。
李梅直接傻眼了。
“舒多福,你,你真行啊!”李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后,气的险些站不稳,被舒宁红着眼扶住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上前和舒王氏一起对着舒多福打了过去。
舒尘冷冷呵斥道:“大伯,我爹早早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你作为长兄,本应多加照拂,怎么做出这种乱人伦纲常之事?!”
舒多福狼狈的抱着头,他再蠢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