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曳将慕韵抱在怀中,房顶上的冷蚩眼底勾起一抹笑,分明那笑看似温和而慈祥,可他那双冰冷没有温度的眸子却让人心惊。
他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白色的身影俊逸出尘,宛如一个谦谦君子一般,脸上神色乍一看祥和得如同一个高雅君子。
没有中年男子的苍老,反而如同一个二十初的俊朗温润少年,特别是那双与冷曳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更是盛满了无限包容。
他踩着地上的猩红血液步伐沉稳而平稳的走到冷曳身边,哪怕是从血液之中经过,一身白袍依旧一尘不染。
剩下的十多个亡命杀手看到他过来,纷纷退到一边低头行礼。
冷蚩路过他们身边时缓缓抬起眼眸从他们身上扫过,眼神仿佛带着无限包容。
“你们的实力不如慕姑娘。”
他的声线平缓而醇郁,宛如一杯醇酒一般敦敦而言。
十几个杀手听着他的话神色一泯,眼底浮现恐惧。
冷蚩依旧视线祥和的看着他们,眼神像极了能够包容他们一切过错,但说的话却让人一颗心冰冷到极点:“既然内心自愧,那就自行了断放过自己吧。”
把自裁说得这么温柔的恐怕只有冷蚩了。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冬日的阳光,看似和煦,却冰冷刺骨。
这就是冷蚩,无论多么恶毒,永远都是一副谦逊平和的模样,却用最温柔的话语说着最残酷的话语。
用他的温柔循循善诱,让人将罪恶挂在自己身上,而他永远都是谦和君子。
他的话语没有半分责备,却给所有人下了死亡通知书。
说完话,他也不去看脸色煞白的杀手,转而蹲在冷曳面前。
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冷蚩抬手拍了拍冷曳的肩膀,话语依旧平和温柔:“你违规了。”
听听,哪怕是宣判一个人的“过错”,他依旧能够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来。
冷曳在他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浑身肌肉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连着那张脸也顷刻之间煞白一片。
冷曳低着头,颤抖着唇瓣认错:“对不起。”
这话中分明带着喘息的粗气和强大的隐忍。
一旁随着冷曳跑出来的左丘连野紧紧的盯着冷蚩放在冷曳肩膀上的手,眼底带着愤怒却又小心翼翼的隐藏生怕被冷蚩发现。
看着冷曳煞白的脸,左丘连野死死的咬着牙齿。
冷蚩手拍下去的位置正是冷曳伤口的位置。
冷曳浑身上下的伤都是冷蚩打的,他比谁都清楚冷曳哪里有伤,此刻也是故意将手拍在那里。
他在无声警告冷曳。
听着冷曳的道歉,冷蚩摇了摇头,依旧神色平和:“不用对不起。”
“你还是孩子,孩子都有犯错的时候,作为你的父亲,我会帮你改正。”
所谓的改正无非是笑着将所有暴戾惩罚在冷曳身上用一遍。
冷蚩从来都是这样,把所有不堪入目的手段表述得冠冕堂皇。
而冷曳从小到大就是在他的这种精神折磨下活过来的。
他分明一举一动都温柔宠爱宛如一个慈父,却一次又一次的用他的针锋言语,暴戾手段将你拖入深渊让你陷入自我精神折磨和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