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夜铖神色不变，闻言只是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后看了一眼司玉文。
两秒后，蓝夜铖摇了摇头：“也不全是。”
也不全是？
司玉文原本还天真的想着自家主子会替自己辩解两句。
却没想到，自家主子重色轻臣的本事出乎意料。
低着头不说话，司玉文只剩下后悔。
为什么他要来这一趟。
偏偏，慕韵还一点也不懂的“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她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又接了一句：“也是，至少暮夜那厮就不这样。”
她说“暮夜”二字时一脸的淡定坦然，分明是早就知道了暗夜组织的暮夜就是玄岐国的黎旭皇帝。
对于这丫头的聪明机敏蓝夜铖向来是不怀疑的。
黎旭皇帝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得到慕韵的肯定，以至于后来他听到司玉文的吐槽时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好在，慕韵虽然不是很懂适可而止，但也绝对不是得寸进尺的。
很快，慕韵就没什么兴致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蓝夜铖看了一眼小丫头眉眼之间的懒散，眼底一闪而过的宠溺，转而朝司玉文摆了摆手。
司玉文如释重负，朝两人行了礼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觉得外面的空气这么新鲜过。
朱颜姑娘就是慕韵。
这个认识在司玉文未来的人生所遇到的震惊事件里一直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何必宁死不屈？
直接从了慕姑娘不好吗？
反正早晚有一天他都是注定要被慕韵随意指挥的人。
落雨一直守在门外没进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打开门一脸生无可恋走出去的司玉文时有些奇怪。
印象之中每次司大人都是高雅清淡的模样，如今这般颓废狼狈倒是第一次见。
看着司玉文没有灵魂似的从自己身边飘过，落雨张了张嘴正想问些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道重物碰撞的声音。
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粗矿的辱骂声。
落雨扭过头看下去，正好看到莫少成拎着一把椅子朝着离愿的头砸下去的动作。
他嘴里还带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小婊子，穿这么露不是给老子看的是什么？”
“老子愿意看是给你面子。”
这话的确是不堪入耳。
落雨皱了眉头，顾不上司玉文，撑着围栏从三楼一跃而下。
楼下，离愿漫不经心的端着酒杯，依旧保持着斜靠在椅子上的动作准备喝酒，仿佛就没看到莫少成朝着自己头顶砸下来的椅子一样。
就在莫少成手中的椅子即将砸下来的那一刻，落雨从半空跳下来直接踢在了莫少成高举的椅子上。
伴随着一道碰撞声，莫少成手中的椅子应声碎裂，大部分木屑落到了一旁，还有一块椅子腿朝着离愿脑袋掉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砸到离愿头顶，突然一把白色扇子飞过来挡住了椅子腿，离愿也因此没有被伤。
那白色扇子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绕回了随着落雨一起跳下来的司玉文手中。
司玉文抬手收起扇子，一身白袍干净出尘，一副高雅清儒的模样。
众人看向司玉文，眼底浮现一抹了然。
暗尘就在这里，他的副手之一的司玉文出现在这里并不值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