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再一次被迫进宫时已经是春猎。
自从春天开始,文承帝的身体又开始逐渐的愈发不好,离彦也不知往宫中跑了多少趟,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当然,倒也没了机会吵架。
宫中混乱,夜泽却有了闲时,经常来沈落的院中溜达,沈落院中的训练场已经建好,甚至轻一和怀桑的内功都是夜泽教的。
沈落却是始终没有半分的天赋,一点内力都没有。
但夜泽也还是天天陪她打架。
沈落甚至都怀疑,宫中的骚乱是不是夜泽引起的,夜泽也只是笑着,没有正面回答过。
沈落的招数很是变幻莫测,就连夜泽收了内力也不一定能在她的手上走过几招。
他们的速度大多有内力的加持,但若是收了内力,速度根本就赶不上沈落。
但沈落需要克服的,就是别人在有内力的情况下跟她近战,她的眼睛看的速度和出手的速度。
沈落也知道,内力是他们的优势,可是自己不开窍,他也很无奈。
但她发现实际上他们的招式没什么变化,都是依靠内力打斗居多。
她只要克服速度就好了。只有像夜泽和离彦这样的高手在她的眼中是看不清的,其余的倒是无妨。
经过几天的训练,沈落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轻一和怀桑也大都小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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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事便是春猎,文承帝的身体并没能撑住,似乎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沈落知道离彦也曾多次尝试着去找百里苏,可是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头绪。
一个连皇家都找不到的人,离彦眼下绝对不相信百里苏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医,看着文承帝的状态,离彦甚至怀疑是不是百里苏在药中做了什么手脚,毕竟他曾说过,他与夜都有什么干系。
而此时的百里苏正躺在夜泽的院子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护好怀中的瓷罐,扶着摇椅坐了起来:“谁呀,这么想我!”
夜泽正拎了两罐酒从屋里出来,此时的院中已经露出了一丝丝的春意,头顶上的树也都长出了新芽。
百里苏又重新坐好,看着百里苏在屋里出来,嘴角还挂着笑容。
百里苏看着夜泽,直呼不正常。
“怎么?”夜泽挑眉似是不解。
“你最近心情很好?背着我去哪了?”百里苏追问道。
“废话怎么那么多。”夜泽嘟囔了一句,没有回答。
但嘴角还是止不住的往上扬了扬。
百里苏将酒罐的盖子打开,喝了一口继续逗弄手中白瓷罐里的小虫。
小虫浑身都是白色的,在罐子的底部,蠕动的很慢,它似乎不吃叶子,嚼的全是中药的碎屑。
或者准确说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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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彦叫了太医给文承帝查看身体,得到的答案却是文承帝的身体没有问题,曾经吃的药确实是吊住了性命,但皇上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即便是灵丹妙药,也抵挡不了身体上的亏虚。
百里苏看着罐中的小虫是的正欢,拿树枝打了它一下:“贪嘴。”随后又看向夜泽:“我说主子,你怎么?说提前就提前呀,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他皱这眉头抱怨道,满脸的委屈,却又不敢说什么重话。
他以为这一下怎么着也是一两年不用回来了,可是他这刚走到药谷,连他师父坟边的草都没有摸到呐,就直接被风岚风逸架回来了,这是何等的羞辱!
夜泽却只看了他一眼:“哦,辛苦。”这话说的漫不经心,一点诚意都没有,更是让百里苏气炸。
他确实没在文承帝的药里动手脚。
只是他放进去的那只蛊虫,确实是可以让文承帝坚持三年左右,可是好巧不巧,这蛊虫是一对儿,再好巧不巧,这另一对也在百里苏的手里。
他若是三年不动这只虫,文承帝便没事,可这虫呀,但凡吃一点点东西,里面那只就没有用了。
文承帝本就是垂死挣扎,没了百里苏的药撑着,怎么也撑不过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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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彦坚持要办春猎也是想图个好兆头,宫中自从文承帝病后,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大动静,就连刚刚过去的年,都过的悄无声息。
春猎要求所有的皇子家眷都要出场,或许除了离尧和他的母后。
所以沈落也必须要出席,不过还好,文承帝都已经快起不来了,估计也没时间挤兑她,留下剩余的时间,还不如好好看看他身边这些妃子呐。
沈落在心中腹诽道。
在文承帝的坚持下,他也出了宫,只是裹得比谁都严实。
沈落也悄悄注意过他一眼,跟前几个月相比,他瘦了很多,已经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病态。将死之人的样子罢了。
沈落面无表情的转过脸,生死乃人之常情,她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
春猎原是不用进宫的,但考虑到文承帝的情况,所有人还是都进宫给皇上行了礼,这才统一自皇宫出发。
他们春猎的地方是皇家特意划分出来的一块地方,如今已经三年没有进行狩猎了,野林子里的猎物被猎户追赶,大多进了皇家的猎场,如今这时,估计林中的猎物甚多。
沈落这才算是见识到了皇家的奢侈,山下很大的一块空地,已经成了皇室人员在这儿玩的地盘,而所谓的猎场,大概有两个半山头那么大,留下的地方很少。
沈落在丫鬟的指引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成群的丫鬟端着各色各样的水果往每个人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