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她的身边没有南风,却卧着一只纯白色的狮子狗。
“艹,南风你咋变成狗了?”
惊讶太大,没控制住音量,引来了几个神色焦急的人。
魔镜的套路她太熟悉了,肯定是这幅身子的原主碰上了什么要命的变故,昏迷多时,眼前这一圈人估计是原主的家人吧。
她把“南风”抱进怀里,不急不慢地宣布:“我撞到头失忆了,不记得你们是谁,麻烦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百试百灵的借口这次却行不通,只见其中一个气势严肃的男人震呵开口:“你一个女儿家,喝酒喝到昏睡三天,成何体统!”
(我勒个去,原来不是碰上变故,是喝酒喝死的,这下子怎么玩?)
仔细观察一圈,发现除了这个男人之外,其他人的表情还算柔和,尤其还有一个满脸焦急的中年女人。
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不敢冒然称呼,只好使出女性千百年来的无敌杀手锏——哭!
这哭腔还没酝酿上来,怀里的“南风”突然嗷一嗓子,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接下来更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刚才那个气势严肃的男人猛然抢过狗,拥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旁边的人也七手八脚地围了上去,完全把她忽视掉。
(什么情况?这狗叫一声,怎么大家这么紧张?)
思绪还没理清,这些人围着金贵的狮子狗离开了房间,只剩那个中年女人。
“九妹,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女人说。
“不用不用,我没事了,您是?”
“这傻孩子,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莫不是真的撞到头,把脑子撞坏了?”
“呵呵……”九月尴尬一笑,顺着她的说法回答:“我是真不记得了,您给我说说吧。”
“唉……”
伴随着这一声叹息之后,九月知道了现在的自己叫陆九曼,家里人唤她乳名九妹。眼前的中年女人是她的姨妈,刚才抢狗的男人是她二叔,陆家目前权利最大的人。
姨妈说到这里,顿了顿身子,仿佛是在斟酌有些话该不该说。
“姨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好吧,你三天前陪的那位客户已经跟陆家签约了,但是提了一个要求……他们要跟你定下婚约。”
“婚约?”
“嗯,他家少爷王康礼很喜欢你的豪爽做派,前日便下了聘书,说非你不娶。”
听到这话的女人觉得头上冒出三条黑线,嘴角一抽,想不通喝酒喝到睡了三天的女人哪里吸引人……
瞧着她呆愣,姨妈安慰了几句,起身离开房间。
婚约一事,以陆家的声望来说算是下嫁,可是旁人眼里的风光并不算事实。
陆家家主陆定川重病卧床之后,整个家业便由二爷陆定海执掌,看上去生意如旧,实则每况愈下,利润微薄。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九妹身为小姐,却需要亲自陪酒招揽生意。
为了陆家声誉,那位道貌岸然的小叔竟然对外说她天性喜好烟酒,将堂堂大小姐包装成交际花。
这充满阴谋的一切原主不知道,穿越而来的九月也不知道。
忽然想起穿越成狮子狗的南风,女人一股脑下床去找,却在楼梯转角听到了客厅里的对话。
“这么金贵的狗怎么在她的床上?你们也不照看好了!”陆定海向下人发脾气。
“二爷,我们不敢把狗关在笼子里,它总是喜欢跑去大小姐的房间,这实在是……”
“够了!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卫部长夫人最喜欢的宠物,要是出了半点差池,咱们陆家等着给它陪葬吧!”
“是是是,二爷您别生气,我们一定小心伺候着。”
几句对话令人生厌,想她堂堂一个大小姐,竟然还没狗的地位高,要不是看在南风的面子上,绝对饿它好几顿。
不过这也让九妹产生了怀疑,明明那狗只是在自己床上睡着,为什么陆定海会这么后怕,像是……像是怕那狗会死?
大户人家发生兄弟夺权的事屡见不鲜,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倒想好好查查这个“惜狗如命”的陆定海。
此时正值盛夏,陆家人午睡过后有喝凉茶的习惯,一家人的落座排位却有种微妙的感觉。
主座上的两个人是小叔陆定海和姨妈吴曼春,依次而过是陆定海的儿子陆宝生、女儿陆秋凌,吴曼春的丈夫商维安、女儿商玉。
而她的身边是父亲陆定川和母亲吴曼秋。
陆定川坐着轮椅,眼神呆滞,手脚僵硬,像是中风偏瘫的后遗症。吴曼秋深情悲悯,一勺一勺往男人嘴里喂,似乎是在强迫人喝下。
凉茶虽然有点苦涩,应该不至于难以下咽吧。
瞧着父亲嘴角不断流的褐色,感觉像是一点都不想喝,努力用舌头把凉茶顶出来。
难不成有毒?
这个时代也有毒药吗?
九妹困惑,随口朝母亲说了一句:“妈,爸不想喝别喝了,瞧着怪难受的。”
谁知道这话让吴曼秋瞬间抽泣起来,还让一家之主陆定海拍响了桌子。
气氛骤然冷场,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放下手里的汤碗。
“咋了?”她不解发问。
陆定海不说话,愤然离席,吴曼春柔声解释起来:“九妹啊,你脑子撞坏了不记得,这凉茶是陆家多年的传统,目的是为了一家人谈心聊天,打开心结。”
“既然是为了聊天,为什么一定要我爸喝呢?”
“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