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问题解决后,唐安九开始像还债一样奔赴各个剧组拍戏,几部戏开拍时间不相上下,她只能连轴转,意外获得个不太好的名字——轧戏女神。
周淮把清吧转手,贴身陪着老婆拍戏,直接抢了助理小林的饭碗,使得小姑娘一跃成为经纪人,官职高升。
周妈妈解除禁令这天,唐安九脱不开身,只有周淮一个人回去看望,也是在这天,通告上写了一个最不想见的名字——裴南姚菲订婚宴。
唐安九看向小林,眼神里满是询问。
小林心虚地向她解释,裴家给的钱多。
她知道小林没有恶意,裴家愿意花钱请她参加宴会,不外乎是为了替姚菲澄清,即便她没有亲口说出澄清的话,在场的宾客都会认为前妻出席前夫订婚宴,肯定是满意现任的。
说与不说,毫无意义,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她唐安九是个温柔到被人欺负的主,哪里会干出大闹订婚宴的壮举。
事实上,她也真的闹不起来,且不说原主对于裴南是不是真爱,单单现在的她对裴南一点感觉都没有,闹什么闹呢。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更何况合约早就签了,算还债。
傍晚六点,周淮打来电话报平安,说周妈妈没事,在家休息几天重新上班,只是精神不太好,他想留在家里陪她几天。
唐安九赶忙应允,借着电话跟周妈妈聊了几句。
时间有点赶,小林提醒该出发去裴家了,唐安九只好匆匆挂断电话,卸掉脸上的古妆。
为了省钱,她并没有聘请私人化妆师,遇上需要出席商演的时候,大都是借助剧组化妆师的手,偶尔也会自己动手。今晚裴家的订婚宴定在八点,需要一边赶路一边化妆,她没好意思麻烦化妆师,自己在车上捯饬起来。
等车停在裴家老宅时,造型刚好完成,小林有些吞吐地问她:“姐,你要不要换个口红颜色,这个是不是有点素啊?”
不怪小林多想,唐安九今天给自己化的妆根本不像是出席宴会,倒像是去普通朋友家做客,简约素雅。这样的淡妆很提气质,但是面对媒体镜头没有优势,很容易把人五官淡化,瞧着脸部发肿。
唐安九一边下车一边小声解释:“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是人家的订婚宴,如果我化个大浓妆,岂不是抢新娘风头,让人误以为我在争风吃醋。”
“也对,那我们今晚什么时候走,我去安排司机等。”
“呃……合约里说要我唱两首歌,唱完之后我去跟裴家长辈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就走。”
唐安九心里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几天没日没夜地拍戏,好不容易逮着今晚不用赶夜工,真想好好睡一觉,何况周淮不在身边,她不想待太久,引起乱七八糟的话题。
裴震和一对中年男女站在门口迎宾,瞧着年龄应该是长辈,她卸下疲态换上笑脸,走去打招呼。
“裴先生,裴太太,恭喜。”
中年男女皆是一愣,旁边的裴震笑得直不起腰,走过来搭着女人肩膀对他们说:“她失忆了,你俩别多想。”转头又对女人解释:“这是我家的管家,不是我爸妈,哈哈。”
自知认错人,唐安九尴尬地笑笑,赶忙换称呼:“管家好。”顺势逃离裴震的手。
走进大宅,跟裴南的别墅一样,纯正中式建筑,色调很暗,价值连城。
小林走在她身边指指中间的位置,小声提醒:“姐,那边穿唐装旗袍的夫妻才是裴先生裴太太,他们很注重声誉,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那边那么多人,我们冒然出现不太好,找个角落等等吧,待会唱完歌再去打招呼。”
两人走去后花园,坐在一处凉亭歇脚。
正值八月盛夏,凉亭周围绿草如茵,将暑气柔柔压住,比空调房惬意许多。
唐安九累极了,看看手机时间,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小时,想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单手扶额的姿势刚摆上来,意识便沉沉睡去,进入梦境。
如同剧情提示一般,这个梦解释了她一直以来的困惑——原主为什么会跟裴南纠缠九年,以及为什么姚菲一出现,多年感情顷刻付之一炬。
梦里的她在大学时的下药事件后怀孕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又小产了,医生说她本身体质有问题,以后很难受孕,而且子宫癌变的风险很高,建议切除。
裴南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直言并不在乎,还说要带着她去国外进行治疗。
本就欠了周家养育之恩,又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再加上那时有人说,周淮带女孩回宿舍彻夜浪漫,原主把心一横,答应了裴南的追求,不想耽误周淮的感情。
所以九年不与他联络,九年不回周家,九年陪在裴南身边,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姚菲出现时,用那只手表作为信物,于是,在裴南心里,原主成了不知廉耻与人苟合,还怀上孽种的女人,而姚菲顺利成为白月光,霸占未来丈夫的爱。
还有两年前的逼婚,原来根本算不上逼婚,而是粉丝为她抱不平,洋洋洒洒写了数条罪状贬低姚菲,当时的经纪人忘了切换小号,用原主的账号点赞,被人误认为是她的控诉。
以讹传讹,一个点赞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视为逼婚手段。
跟裴南结婚后,也是因为不能生育的问题,她甘愿接受姚菲登堂入室,自降身份成为丈夫和情人的保姆,由此得到众人口中“好太太”的称号。
“姐,醒醒,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