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宋哲都无法进入安暖的宿舍,只能靠九月为他带来消息。
安暖病了,那种药的后遗症——头晕目眩,再加上巨大的精神打击,低烧不退,也不同意去医院。
宋哲几乎把所有抗病毒的药都买了回来,央求九月帮忙送去。
当听说吃药无效时,宋少爷红着眼睛闯进宿舍,强行把安暖抱去医院就诊。
医生束手况的大部分原因是心理问题,建议他多开导多劝解,打开心结才能有利于身体康复。
既然跟心理问题有关,九月第一时间想到贺教授,希望他能帮帮忙。
贺教授来了以后支开医生和宋哲,只留下九月拥着安暖进行治疗,几番提问回答过后,贺教授知道了前因后果,沉着眉心与宋哲单独谈话。
“教授,怎么样?她的情况严重吗?”宋哲迫不及待追问。
“情况比较复杂,受生长环境影响,她的思维禁锢在失贞即死罪的圈子里。你们不该带她回学校,因为她的潜意识是要藏起这件事的,学校周围都是熟悉的人,本能会感到紧张。”
宋哲非常懊悔,当时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小心翼翼地祈求:“贺教授,九月说您是个好人,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安暖决不能出事。”
贺教授左右看看两边,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小声回答:“我现在研究的课题或许可以帮她抹掉这段记忆,但是还没有做过临床试验。我建议先帮她办理休学,找两个信任的人陪着她,最好是在校外,给她一个相对安全感、舒适的环境,也许再过半年,我可以试着帮她消除记忆。”
“贺教授,那她现在的身体?”
“没事的,药物已经代谢掉了,出现这些症状都是心理因素,就像是一个人不愿意面对现实,把自己困在梦中不想醒来。”
“好,谢谢您,我马上去找个环境好点的房子,等您的课题研究成功了,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嗯,去吧。”
把安暖留给九月和贺教授照顾,宋哲马不停蹄寻找房源。
不能离学校太近,可能会遇到同学;
不能离市中心太近,环境很嘈杂;
在中介公司的帮助下,选了几个入住率不高的小区,亲自挨个查看环境,最终,选定了一套城边新楼盘的二室一厅。原房主嫌小区人少,周边没有配套设施,装修好后一直没住,家具家电还算齐全。
宋哲刷卡租了六个月,连带其它费用一并交清。
安暖出院的时候,宋哲已经在贺教授的帮助下为她办好了休学手续,南风也来了,躲在医院大厅的柱子后面,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病房。
九月办理退费时看到了他,走上前询问:
“来了怎么不上去?”
“我……我怕她看到我情绪激动,”说完顿了顿,看着九月支支吾吾,半响才敢问道:“你呢,你还好吗?”
“我没事,可能学校看在我资助课题的份上,没下处理意见,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那就好,我……我可能得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很想问问他去哪里,转念一想,事情闹得这么大,也许南家有了其它打算,只得把关心咽进肚里,微微点头。
南风走时留下一张卡,密码是她的生日,他没说这张卡的用途,只说卡里的钱留给她。
办好出院手续,九月陪宋哲安暖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一起回新租的公寓楼。
位于城边的新小区绿化很好,即使寒冬腊月的季节也铺满了绿色,楼间距很宽,日照充足,除了人烟太过稀少之外,真是一个静谧雅致的地方。
宋哲租的屋子在顶楼,十八层,开窗便能看到俯览全城的景色,若是天气好些,还能看到远处的山景,这让安暖站在阳台久久不愿回屋,目光一直锁着朦朦胧胧的山体轮廓。
“外面冷,进去吧,”宋哲从身后拥住她说。
“我们分开吧,你妈妈向我保证了,只要我们分开,她不会把那段视频放出去。”
宋哲心里很疼,搂着腰肢的手又收紧了一些:“你放心吧,过两天我和九月回去一趟,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还有那些视频,我会全部销毁的。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像以前一样。”
安暖垂下眉,整个人笼罩着颓废的气息,饶是宋哲的怀抱再暖,心底某一处仍是冷得厉害。
九月站在屋里看他们的背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欣慰?无助?胸口闷闷的,像是裹着一层塑料布,透不过气。
与安暖相比,她是如此幸运,没有荒诞陋习的束缚,也没有被人用来威胁的家人,甚至没有被学校打上伤风败俗的标签开除,也没有被同学非议落下心结,她的幸运来自于强大的内心,可是这颗强大的内心在得知欺骗的时候,萎缩成易碎的玻璃心。
如同这世上的每个人一样,厌恶被欺骗,害怕被欺骗。
距离寒假还有二十多天,在这段时间里,她要完成数项考试,以防学校以不及格的理由开除学籍,宋哲则要时时刻刻陪在安暖身边,仔细谋划如何从父母手里销毁视频。
二十多天后,他们要一起回宋家,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时间一晃而过,外科的期末考试勉强及格,心理系的考试贺教授给了高分。有同学不服,向学校举报贺教授偏袒,最终在其她老师的改卷下,惊险过关。
出发去宋家之前,宋哲想给安暖找个保姆,安暖拒绝了,她现在不喜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