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在宫女太医面前与王后起冲突,字里行间都是因受宠而激发的委屈。
王后没有提防,以为只是女人家的争吵,便遣退了屋里的人,不想别人看笑话。
这一举动正合了苏九妲的意,在屋中只剩她二人之后,掏出怀里的匕首,塞进王后手中。
王后反应未及,她得逞地笑着用力一拽,刀刃刺破肩膀,入肉三分,转身趴在昏睡的商辛胸口,大声喊疼。
床上的男人忍着头疼醒来,睁眼便看到怀里的女人半个身子都是血,而王后站在床边,手持凶器。
“妲儿……妲儿……”
“大王,小心!王后要杀你!”说完便闭上双眼,装晕过去。
王后急忙扔掉手里的匕首解释,可这推卸般的解释太苍白无力,比不上苏九妲半身鲜血带给人的刺激。
候在门外的太医听到大王的叫喊冲进去,为苏九妲紧急止血救治,而无辜的姜王后被侍卫压倒在地,像囚犯一样狼狈地关进大牢。
苏九妲行事之前早就想好了说辞,等太医包好伤口便悠悠转醒,逼真地抓住身边的宫女询问:“大王呢?大王有没有事?”
宫女赶紧回答:“回娘娘,大王没事,已经下地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王没事就好!”长吁一口气,装作放心的样子。
听到她苏醒的消息,商辛即刻赶了过来,半倚在床边与她交谈。
“妲儿,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王,王后说……说你沉迷美色,不理朝政,不如早些……早些将大商传给她的儿子。我与她争执几番,没想到她袖中藏了刀,说也要除掉我,这才……咳咳……才刺伤了我,我看她拿着刀又走到你床前,怕她对你不利,只好用身子挡住你……”
“妲儿,孤明白你的心意,王后的后位孤已经废了,等你养好伤,孤让你做王后。”
“不……大王,妲儿不想做王后,非但朝中大臣会极力反对,而且妲儿只想陪在你身边,替姐姐守护心爱之人……”
苏九妲这个时候提起苏九,让商辛更加愤怒,他早就知道苏九死前那场大火烧得蹊跷,查问之下才知道王后在那夜送去了棉被碳火。
心中不禁怀疑这场火是王后刻意为之,一腔怒气憋了许久都没处发,这次弑君行刺,人证物证俱全,王后难逃罪责。
“王后交由你处置,其它的交给孤王。”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开启了大商的覆灭之路。
不止是朝中大臣,连街上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生怕半个字没说对,得罪了心狠手辣的苏九妲。
各种酷刑应运而生,劳民伤财的奢华宫殿一再而立,朝中绝大多数臣子尽归于苏九妲的掌控。
这一切商辛都知道,可他对着苏九妲的脸苛责不起来,总觉得那是苏九唯一的替代品。
为了相似,男人特意用刀尖在女人的眉心划了小口,让她也拥有那点红痕。整日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骗自己那个女人还活着,好好地活在他身边。
苏九妲因为这个红痕更加变态,倾国倾城完美无瑕的一张脸,竟然因为苏九眉心的旧伤痕,她便必须忍受毁容破皮之苦。
这种替身的状态使她怨恨起来,怨恨父母的管制,怨恨苏九的替嫁,怨恨这世上所有反驳她的人。
*
两年后……
南宫靖随老者看诊回来,给苏九带回了她最喜欢的桂花糕,小女人高兴地蹦蹦跳跳,迫不及待拆开布袋,三人分食。
这两年,整个大商物价水平飞速上涨,东西越来越难买,价格也越来越贵。官府征收的税钱把很多商家都逼得关门歇业,就连老者这个医者也没能避免苛捐杂税。
纪淮南教过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国家只有在很窘迫的情况下才会以各种名义苛捐杂税,不顾百姓死活。
照这样看,大商的气数已尽,可她这个祸国妖妃早已经离开王宫了啊,怎么还是改不了结局?
离宫时王后给她的盘缠用的差不多了,南宫靖的家财也所剩无几,生活已经不能用俭朴来形容,拮据这个词比较准确。
为了填饱肚子,苏九每天都会提着篮子上山采野果,南宫靖便与她一起,顺便打些野味。
城中百姓大都跟他们情况一样,挣不到钱只好上山寻找食物,这也使得两人的成果越来越少。
老者因为身体孱弱,没能挺过那一年的冬天。
南宫靖在后院挖了坟冢,以养子的名义埋葬了老者的尸骨。
“爷爷叫什么名字?我来写墓碑。”苏九问。
“我不知道,问过爷爷很多次,他都微笑不语。”
“啊?那这碑名怎么写啊?”
“就写‘医者仁心’吧!”
处理完老者的后事,南宫靖去他的房里收拾衣物准备焚烧,苏九则整理一下其它遗物,看看哪些还能用得上,哪些烧给老者。
在一个外表简陋的木盒里,苏九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块制作算不上精良的令牌,还有一块竹简。
竹简上写的字都是甲骨文,她一个也认不出来,唤来南宫靖让他看看。
男人疑惑地接过竹简细细一看,顿时双眼放光,一种“希望”的感觉散射出来,令女人更加迫切想要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你干吗这个表情啊?这上面写了什么?”
“九儿,原来爷爷曾经救过西周的侯爷一命。西伯侯留下这枚令牌承诺,只要有人拿着令牌去找他,便可留在西周为官,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