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铭点了下头,“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实际上我也有私心。”
“什么私心?”
“我希望你能打赢蓝雨祁。”
“……”柳勤一愣,随后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就算是为了你的承诺,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练习,而后打赢她。”
柳勤没问原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猜测——黑白自古非一家,警察和黑道永远是对立的,所以张希铭对蓝雨祁有天生的敌意吧。
本来柳勤对输赢不在乎,但这一次,却认真起来。
张希铭拿出两副拳击手套,一副是黑色,一副是蓝色。
那蓝色明显比黑色小了一圈,却不是新的,“这幅是我几年前用的,尺寸小,你正好可以用,送给你。”递了过去。
柳勤也不客套,“谢谢。”拿了过来。
戴上手套,竟然有种自己真是拳击手的感觉的,柳勤比划了几下,“还没练,我觉得我已经赢了。”
张希铭笑着点头,“没错,就要有这种自信。”
姚香林将姜越拽了出去买午饭,将门关好后,姚香林说,“你对柳勤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姜越是体育特长生,平时也是大大咧咧。
姚香林白了一眼,“算了,和你这榆木疙瘩也聊不出什么。”
教学用品仓库内。
张希铭给柳勤讲解了基本的出拳自和步法,就让她练习,“你现在不用追求步法,也不用想着怎么巧妙的躲闪,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
当姚香林和姜越拎着盒饭和饮料回来时,柳勤已经打得像模像样的。
姚香林惊了一下,“哇塞,柳勤还真是有天赋,学得真快!”
姜越扔下盒饭,“看柳勤打拳,搞得我也手痒痒了,希铭你也教教我吧?”
姚香林瞪了一眼,“四肢发达头脑平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知道老师怎么评价你吗——你就是一匹赛驴,打开围栏就是跑,你做事说话就不能动动脑子?”
人高马大的姜越被自己女朋友训得服服帖帖,像个小媳妇一样,“我错了。”
“错在哪?”
“不应该让希铭教拳击,但问题是希铭也会拳击你为什么不骂?”
姚香林翻了翻白眼,“我骂你是因为中午是柳勤打拳的时间,如果你跟着柳勤打伤了怎么吧?你那拳头比小孩的头没小多少。”
姜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我午休的时间不打,一会下午第一节课不去了,在这里打拳好吗?”
姚香林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还敢逃课?”
张希铭对自己两个发小的相处模式已经习惯,柳勤还是第一次见,尽管十分认真打拳,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不笑还好,笑起来手上就没了力气,打起来软绵绵的。
张希铭无奈的摇了摇头,“柳勤休息一下,吃完午饭后再练。”
“好。”柳勤也是饥肠辘辘。
姚香林指挥着姜越摆海绵垫子,用鞍马当桌,随后把盒饭、小菜和饮料摆上,“勤勤来吃饭。”
一时间,饭香扑鼻。
看着忙活的小两口和丰盛的午饭,柳勤站在一旁,面色僵硬。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盒饭?”张希铭问,“如果你不喜欢,我帮你买别的。”
“喜欢,”柳勤赶忙道,“就是……有些感动罢了。”
张希铭轻笑,“只是吃个盒饭,有什么感动的?”
柳勤顿了一下,而后轻声说,“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人这样对我,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受宠若惊。”
张希铭想到自己父亲给他描述柳勤家的情形,“既然我们出生,我们便是个体,不依赖依靠任何人或者家庭,家庭对人的影响固然根深蒂固,但细细想来也只是生命旅程的一部分或者一小部分,只有这生命旅程才是我们自己的,你说呢?”
柳勤怔住,没想到家庭幸福的张希铭竟也有这种感慨,“你说的对,人还是要为自己活,要向前看。”
张希铭笑意加深,“和你沟通,很舒服。”
“……”柳勤没想到自己被这么评价,“你也是。”
另一边,姜越嘟囔,“怎么还不来吃饭,我都等不及了,饿死我了。”
姚香林瞪了一眼,“闭嘴,你没看见希铭和柳勤说悄悄话呢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懂不懂?”
姜越没办法,“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喝一口橙汁总行了吧?”
姜越的嗓门不小,柳勤听见后很是汗颜,“谢谢你请我,回头我请你吃饭。”
“好。”张希铭也不客气。
姜越终于等到两人,开始开饭了,他几口就把一盒饭吃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又打开一盒,“我说柳勤,今天我要谢谢你,平时我都吃两盒饭,今天不是希铭请客吗?我就买了三盒,放心,我们还多买了,你尽量多吃,千万别不好意思,一定要吃撑,知道吗?”
柳勤点头,“知道了。”
张希铭无可奈何的笑笑,看了一眼一旁放着一摞盒饭,自己又拿了一盒上来。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说话。
柳勤拿起一旁的橙汁,不动神色狠狠喝了一口。
当甜美的味道在舌尖绽放时,她的心都狠狠抖了一下。
她多久没喝饮料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记忆里就没自己买过这种奢侈饮品,即便后来到专柜工作,每个月工资也被父母兄弟压榨得所剩无几,剩下的一点点工资只勉强够活下去,有时候有了突发情况还要饿几天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