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公平的,给了香林这般惊人的才华和宛如水妖一般的嗓子,也许便将其情商剥夺了也说不定。
姚香林为众人致敬,最后跳了下来,喜滋滋地跑到柳勤身旁,“勤勤,哇,我激动死了。”
柳勤不解,“激动什么?是因为当众表演?”
“不是,”姚香林紧紧咬着唇,“他们!就是那群老外,是法国艾尔乐团,我……我前两天才看的他们的表演。”
“不懂。”柳勤实话实说。
“哎,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乐团。”
“哦。”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去找他们签名?我的天,太高兴了,我觉得我圆满了,我不用去参加青歌赛了真的。”姚香林做欲晕倒状。
柳勤噗嗤笑了出来,“至于吗?”
姚香林一边紧张地偷窥老外们,一边对柳勤道,“这个就好像诺贝尔学奖得主跑来赞扬你,难道你还想考京华大学?”
“考啊,为什么不考?”柳勤道。
“……”姚香林抽了抽嘴角,“你就是没信仰的那种人。”
让人惊讶的事出现了——本以为会停止的掌声,却一直没停。
每次掌声要停的时候,那群老外像恶作剧一样重新开启一波掌声,紧接着围观的人也跟着鼓掌,掌声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
姚香林的脸越来越红、神情也越来越激动。
柳勤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依旧坐在钢琴凳上的张希铭笑着扭头,“还等什么呢?大家希望你返场。”
“返场?”柳勤不解。
姚香林的激动难以掩饰,“就是表演后,如果观众掌声不断便是对表演者的肯定,更是要求返场,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姚香林对着老外们行礼,随后重新登台。
果然,当姚香林登台后,掌声便逐渐停下。
柳勤心中激动难以平复,这是她生平看过最精彩的表演,没有之一,虽然不一定绝后但百分百是空前。
柳勤找了个位置坐下,依旧抱着。
而老外们也赶忙找了位置坐下,只不过和柳勤这个观众不同,人家拿乐器的拿乐器、支乐器的支乐器,就等着开始演奏了。
一名银发绅士微笑着走到张希铭身旁,两人低声交流。
张希铭好像报上了一个歌名,绅士便笑着点头,随后来到老外们的面前,掏出指挥棒,紧接着用外语报了个歌名。
为什么说是外语?因为柳勤听不懂,绝对不是英语,听起来好像是……法语?
就这样,精彩的歌剧《卡门》就在机场酒店一楼大厅开演了。
姚香林表演得淋漓尽致,众音乐家也满是陶醉。
柳勤虽然从曲子到歌词都听不懂,但依旧被震撼,这种震撼并非因为柳勤的音乐素养,而是一种音乐原始的魅力。
突然,一闪一闪,是闪光灯。
柳勤好奇扭头看去,竟吃惊地发现,有几人端着摄像机、摄影机在拍摄,其中有一人还拿着长长的麦克风,麦克风上面有着省电视台的台标。
柳勤急忙看向姚香林,却见姚香林正在忘我表演,没发现电视台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也许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懂什么炒作、流量之类,但见识过十几年后的炒作网红经济的柳勤实在知道这个效应。
她突然心情激动,双拳也忍不住紧紧捏住。
这一次,观众们学坏了,不断地鼓掌,让姚香林等人继续表演,而这些老外可能第一次抓到“华国野生天才歌唱少女”,也来了劲儿,一首接一首的演奏。
突然,有人挤了过来,对柳勤道,“这怎么还演起来了?飞机要起飞了,快让他们停下吧。”
不是别人,正是司亦瑾。
停下?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停下!?
柳勤衡量搜集到的信息。
1,姚香林说前几天刚刚欣赏完艾尔乐团的表演,她推测,这个爱尔乐团可能是巡回演出。
2,电视台记者并非突然出现,拿了这么多、这么齐全的设备,出动了这么多人,百分百接下来有专访。
3,必!须!利!用!机!会!
想着,柳勤一把拽住司亦瑾的袖子,“我问你,我们的飞机还有多长时间起飞?”
“还有一个多小时,怎么了?”
“别去打扰香林,你等着。”
扔下一句话后,柳勤就跑到刚刚老外集中的地方,看见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子,小声问道,“请问,您是爱尔乐团的工作人员吗?”
男子回答,“我不是乐团的人,我是他们的翻译,怎么了?”
“您好,我是弹钢琴男生和唱歌女生的朋友,我想问一下,爱尔乐团的飞机是几点,一会是要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吗?”
涉及到乐团的行程和商业机密,按照道理翻译是不好回答的,所以很矛盾。
柳勤将对方的为难看在眼里,不急不缓,“请问先生,您是华国国籍吧?”
男子一愣,“当然。”
“那就方便沟通多了,”柳勤伸手一指,“我们的飞机要晚点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改签。按照道理,我应该直接去叫停演出,和朋友们赶飞机,或者说如果这些一同演奏的不是外国友人我早就去叫停了。但私心里我想壮我国威,让外国友人们见识下我们华国人才济济,所以……先生您能懂我的意思吗?”
常年承接这种大型国际演出的翻译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