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喜欢这种被爱的感觉,她只希望这世上所有爱她的人都长命百岁。

难道她上辈子受的苦还不够?重生后才短短半年就要夺去奶奶的生命?

奶奶没了,这世界上真正爱她的人就少了一个。

越想越悲伤,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上辈子就算了,这辈子她明明这么努力,明明小心翼翼不得罪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上苍还要这么对她?

有同学莫名其妙的嫉妒陷害就算了,被封建迷信的老太婆看上要弄死配**也算了,为什么还要抢夺她的奶奶?

凭什么?

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生在蜜罐里,有父母的宠爱、长辈的呵护,平静又快乐的长大,为什么她柳勤就必须要遭受这些?

她从前不发作,不是因为不质疑、不是因为不痛苦,而是还在忍,还在用蓝雨祁等人对她的关爱来平衡心态。

但奶奶的病情就好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她彻底崩溃。

另一边。

张希铭也顾不上什么泡面不泡面,立刻穿上羽绒服冲出家门,一边快速赶路一边给司亦瑾打电话。

电话接通。

“希铭?”

“是,你和蓝雨祁在一起吗?”

“在,你知道柳勤奶奶的事了吧?刚刚柳勤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对,”张希铭向小区外面跑,“我现在先去柳勤那安抚她,你和蓝雨祁到县中心医院,如果柳勤奶奶被确诊肯定第一时间住院,你们先去门诊找,如果找不到就去住院处找。”

“好,知道了,”司亦瑾把电话打成了免提,让蓝雨祁也能听见,“我们随时电话联系。”

“好。”

挂断电话后,两组人马便分头行事。

好在,张希铭出了小区正好看见了一辆空的出租车。

……

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声响起。

柳勤停下大哭,拿起电话,“喂……”

张希铭能听出柳勤在哭,心疼无比,“你在家吧?我在楼下,马上上去。”

“……好。”

电梯到了,张希铭立刻冲上去,按下“21”楼。

……

这是张希铭第一次看见柳勤痛哭。

柳勤心像一块冰山,原本坚硬如铁,但因为家人和朋友,冰块逐渐融化。

但像今天这般彻底崩塌,还是张希铭第一次见。

为张希铭开了门后,柳勤便蹲在门旁,抱着双膝再次大哭起来。

张希铭关了门,却不知从何劝起、如果劝说,“柳勤?”

柳勤没回应。

“你哭,是因为担心奶奶吗?”

没回应。

“别急,我让司亦瑾和蓝雨祁到县医院找人了,也许是误诊。”

没回应。

“就算不是误诊,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也能治好,”张希铭小心翼翼地劝着,“锦县看不好,我们到锦宜市,锦宜市不行,我们就去鲁南市,还有帝都和国外,总有可以治好的地方。”

没回应。

张希铭在柳勤面前蹲下,柔声道,“癌症这种病,就算不痊愈也可以拖延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所以你要坚强,只有你坚强了,四叔四婶还有奶奶才有依靠,不是吗?虽然你年纪小,但你应该知道,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精神支柱绝对不能倒下!”

柳勤猛地抬起头,“我不想当什么精神支柱,我只想要我的奶奶,我要奶奶要四叔要四婶,所有爱我的人都不能死!不能死!最起码不能死在我前面!我不要再回到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我要这世上所有爱我的人都活着!活着!”

张希铭连忙哄,“好好好,都不死,大家都不死,”伸手将崩溃的柳勤抱在怀中,轻拍抚慰,“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会没病?有病治疗就是,医学那么发达怎么可能连病都治不好?而且爱你的人会越来越多,不仅奶奶、四叔和四婶,还有蓝雨祁、司亦瑾和我,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爱你的阵营。”

被安慰后,柳勤的哭声非但没停下,反倒是更厉害起来。

她趴在张希铭的肩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继续嚎啕大哭。

张希铭双眉紧皱,“奶奶真会没事的,你想想,再过几个月四婶就要生了,我们华国自古都有冲喜一说,有了四婶生孩子的喜,奶奶的病搞不好会痊愈。”

劝归劝,但张希铭内心却知道,柳奶奶不会痊愈。

先不说癌症被治愈的几率很小,只说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谁的骨癌晚期被治愈,尤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柳勤继续大哭,“从前我就说让奶奶去医院检查,她偏不肯,为什么要这么倔强?气死我了,难道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倔强和任性,会伤了身边的人吗?我恨死了这种倔强的人,恨死了!”

张希铭叹了口气,轻抚在柳勤脑后的头发上,“是是是,这是奶奶的不对,回头我们想办法说服奶奶别这么倔强了,乖。”

柳勤继续哭。

一会后,柳勤幽幽道,“其实……我知道奶奶不是真正的倔强,说到底还是……没钱,真正可恨的人不是奶奶而是我,如果我早一点赚钱,奶奶就不会因为经济一拖再拖,也许发现得早,治愈的可能性提高、遭受的痛苦也少。”

张希铭心如刀割,不断拍她的背,“别自责了,你也才十七岁,何况你现在找到了赚钱的办法,我们现在开始努力赚钱不就行了?”

张希铭的话好像提醒了柳勤,柳勤推开张希铭,“你说得没错,赚钱!我要赚钱!不读书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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