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诀愤怒过后,又有些忧伤起来,这还是唯一一个他真心相待的朋友。
他还曾想过如果对方面具下的容貌不俗的话,和他妹妹也是极相配的。
想到这里,容昭诀在心中默默给容祈越说了一声抱歉,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被子一掀,鞋一蹬,躺在床榻上便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际,容昭诀心想,以后再也不能和千幽离去马场骑马了。
哎!
清月阁。
容祈越听着蓝语的回话,黛眉微蹙,眼含疑惑,“二哥他怎么会大白天就睡觉了呢?”
蓝语哪里知道这个正常了许久的二公子又发什么疯,猜测道:“许是二公子昨日里没睡好?”
没睡好?
想到刚才神采奕奕的少年滔滔不绝的说着街上的流言趣事,容祈越的嘴角抽了抽。
“算了,反正我找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二哥定然是被那些茶水鼓捣的了,吃过山楂球非要喝那么些热茶水。
想到容昭诀那有些苍白的脸,容祈越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就当她这个做妹妹的体贴哥哥了。
什么就是什么,她听小姐的!
盛京城牢房内,王之延穿着一身不甚干净的囚衣盘腿坐在铺着杂草的床板上。
眼眶青黑,神情疲惫,他全然没有了往日高傲勋贵的尚书府嫡子姿态。
他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有的还打了结,一缕一缕的垂在脸上,再加上那张染了污垢的面容,看起来邋遢又不堪。
往日里他可是有好几个侍女伺候着梳头更衣,哪曾想一朝虎落平阳,竟成了这个鬼模样。
是的,在王之延的心中,他就是虎落平阳被孟轻书那个野狗欺辱!
副将?
一个勾栏院的贱人生下的卑微庶子罢了,不在他跟前摇尾乞怜,竟还胆大包天的把他关进了牢里。
不仅如此,孟轻书每天都会带他出去盘问,虽然不是严刑拷打,但也让他觉得十分痛苦。
他们把他绑在椅子上,就拿着羽毛挠他的脚,有时候他实在受不这种“刑罚”了,他们就让那个满脸横肉十分凶悍的狱卒拉着他的腿倒吊着,就用这两种“刑罚”轮番折磨他。
王之延心中不是没有懊恼的,他当时怎么没有跑快一些,想到孟晓莹并没有被抓进来,他的心中就要被嫉恨占满。
那个贱人,跑的倒是挺快,只留下他,受这些折磨。
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哪里知道那客满茶馆幕后的主人是谁?
他也想编造几句蒙混过关,可肚子里的墨水实在少的可怜。
每次他忍受不了要“招供”的时候,孟轻书都会揭穿他的谎言,想要这里,王之延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猛地朝着墙角“呸”了一声。
“喂,小子,你不要命了?”
黑衣壮汉圆目微瞪,咧着一张嘴邪邪笑着,表情很是诡异。
王之延知道他是谁,这个人的手上可是沾染了几条人命的,听说过两日便要问斩了。
他们两个的牢房仅隔了一个过道,方才应该是他太过用力,吐到了过道上。
王之延瑟缩到角落里不说话,他不知道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怎么会和他关的那么近,难道他也要?
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只是和孟晓莹了玩了几次,虽然刺激了些,但也不至于砍头吧?
王之延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他不知道为何他的父亲不找人来救他。
可别说是救了,自他来了牢里,他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
王之延两只手紧紧的抱住膝盖,他把脸埋在两条手臂围成的圆圈里,掩住了眼中的害怕和满满的恨意。
几日的牢狱生活,几日的折磨,已经完全磨去了王之延眼中的锐气,此刻他就像一只角落里的老鼠一样,不想任何人注意到他。
对面的黑衣壮汉看他非旦没敢说话,更是像姑娘一样怕的发抖,哈哈笑了两声,也朝他“呸”了一声。
“孬种。”
王之延的身子僵了僵,但终究还是没把头抬起来。
黑衣壮汉更加不以为然,这小白脸真是怂的很,可那身子可是白嫩的很哟。
他满是淫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王之延身后露出的白净脖颈,各种污言秽语从他嘴里不断的说出来,句句都砸向他对面的男子。
周围还有其他人在起哄,更有甚者,直接怂恿那黑衣壮汉去“办了他”。
在各种嘲讽和侮辱中,王之延只能紧紧的捂住耳朵,不愿去听,不愿去想,但那声音哪是两双手能隔绝的啊。
即便他拼命的捂紧耳朵,还是能听到那些断断续续的令他厌恶至极的话,他没有觉得哪一个夜晚会比今天更难熬。
为什么?
他明明就是尚书府的嫡出公子,身份高贵,受人推崇,这些卑贱的狗奴才怎么敢糟践他?
在王之延眼中的恨意和心中的怒气将要爆发出来的时候,狱卒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厉声呵斥。
“干什么,造反啊,今天不睡觉了是吧!”
喧闹声嘎然而止,没有一个犯人愿意得罪狱卒的,要不然三天两头不给你送水送米不得把人饿出个好歹。
狱卒看犯人们这么听话,也满意的扯了扯嘴角,提着油灯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王之延很困很困,但他不敢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面前就是那个恶心的男人淫邪的嘴脸。
在天快亮的时候,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