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桔这才放心下来,“刚才我在院中见到姐姐,就想要细细询问姐姐这件事,只是小姐那边等着见姐姐,我便没多问,现下知道姐姐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她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青裳拍了拍她的头,“多谢你关心我。”
“啊,青裳姐姐,你的手受伤了,这是怎么弄的?”青桔满脸担忧捧着青裳的手有些心疼地问道。
青裳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这点小伤她是不在意的,但看到青桔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
青桔又给她重新上药包扎了一下,临走前还细细叮嘱,“青裳姐姐你要小心一点,伤口一定不要沾水,这样才能好得快。”
说罢她又看了一眼青裳的衣袖,叹息道:“我也不问青裳姐姐这伤口是如何来的了,只是小姐最是喜洁,青裳姐姐还是先换一身衣裳吧,不然小姐见了定是要对青裳姐姐不喜了。”
青裳满脸疑惑,低头仔细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没什么不妥的啊,只是待看到袖边那一团不大的血污时,脸色微变。
她笑着把青桔送出了门,关上门后,脸上的神情蓦地阴沉下来,她手上的血应该没沾到那个荷包上吧……
马车轱辘轱辘地行驶着,容祈越掀起车帘,看着窗外绵延的群山和碧清的溪水,心情也有些畅快。
“容妹妹,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这路上的景致也是极美的,容妹妹整日闷在府上,不知要错过多少呢。”
凌依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窗外新鲜的空气,笑得眉眼弯弯。
看着她这个样子,容祈越有些好笑,口中却道:“凌姐姐说的是,这京中好玩的地方,我倒是不如凌姐姐熟悉,以后还望凌姐姐多带着妹妹长长见识才好。”
听罢容祈越的话,凌依依的小脸微红,“容妹妹又取笑我,我不与容妹妹说了。”
容祈越知道她没真恼,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两日前太后寿宴上出现的刺客,皇家给出的说法是有个舞姬对太后怀恨在心,所以起了歹心。
但众人心中却是不信的,很多人都觉得是二皇子策划的行刺事件,倒是很少人怀疑是三皇子或者五皇子做的。
三皇子虽然被刺客刺了一剑,但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了,太后对三皇子也多了几分喜爱,听说这两日都赐下了很多名贵的药材和珍宝。
二皇子被看管在皇子府,一时之间,倒是显得三皇子风头无两,把二皇子压了下去,明面上他们两人的平衡被打破。
盛京城如今虽看着平静无波,但真正能够看清局势的人却能看出,这平静是维持不了几日了。
如今大伯父和父亲仍旧十分忙碌,有时候连话都顾不上与她说,大哥在城外练兵,她仍是整日整日地见不到他。
大伯母身子虽然好了,但却仍需静养一段时间,而向来喜欢带着她走街串巷的二哥也去了翰林院做事。
说起来,府中的闲人也只剩下她一人了,当日她与宋连潇见过之后,第二日宋连潇便离开了盛京城,那些话她便让人好好养在了将军府。
太后寿宴那日,她与凌依依一道出了宫门,凌依依曾经说让给她下帖子,她还没送帖子到凌府,倒是凌依依耐不住性子把帖子下到了将军府,邀她去白云山看花。
索性她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同意了,只是没想到这去白云山的路上景致也这般美,能让人把一切烦恼都忘掉。
马车继续在山路上行驶,不一会便到了山脚下,车夫停下马车,凌依依先跳出了马车,容祈越随后跟着下了马车。
“容妹妹,这马车只能到这里了,剩下的这段路可要我们自己走了,容妹妹你可要跟紧我,你若是落下了我可不等你哦。”凌依依兴致勃勃,不等容祈越回答便当先踏上山道。
蓝语和凌依依的侍女从身后的马车上下来,凌依依的侍女见自家小姐已经走出了一段路,匆匆向容祈越行了一礼便追着凌依依而去。
只是,蓝语看着面前蜿蜒的山道,秀美微蹙,沉声道:“小姐,这……”
这段山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道路曲曲折折,犹如九曲回廊,看的人眼花缭乱,不知小姐的身子受不受的住。
容祈越摆摆手,“无事。”
说罢抬脚便往上走去,心中暗道,幸好今日穿的衣裳简便,不然她怕是要一路拎着裙子上去了。
容祈越走到白云山上的桃林时,凌依依已经在亭中坐着了,她的面前摆着茶水和点心,浑身不见一丝疲惫。
“容妹妹,你可算到了,你若是再不过来,我就要下山去找你了。”看见容祈越,凌依依眸中一亮,走上前拉着她坐下。
坐了好一会,容祈越才缓过劲,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道:“我无事,让凌姐姐担心了。”
说罢,她的目光便焦灼在了不远处的那片桃林中,桃花一簇簇盛放枝头,粉红色的花瓣,淡黄的花蕊,香气怡人,仿佛春日舞动的精灵。
只是如今已快到春天的末尾,没想到这里的桃花竟还开的如此鲜艳。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凌依依道:“这里的桃花比其他地方的要晚些开花。”
她十分自在地吃着点心,嘴里嘟囔道:“哎,可惜嫂嫂没有眼福,只能等到明年才能见到了。”
听她提起叶敏,容祈越便问道:“叶姐姐如今可好?”她前些日子才知道叶敏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