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什么下场?不过一死罢了,只是死得比别人惨烈一些。张悦看了一下四周,轻咳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何况,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读书,争取三年后金榜题名,其他事,莫听莫问。”
傅争取三年后金榜题名,他就有可能在三年后春闱高中,这个人呀,就是嘴硬而已,说着不想嫁给他,实际上还不是一直为他着想?嘴上却说“金榜题名之后呢?是不是,还是会死?”
张悦白了他一眼,“谁不会死?人固有一死,不过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罢了”一想到书上写的傅启涵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英年早逝,便觉得这话说得太过轻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若要改变早逝的命运可能只有四积阴功五读书了。我已经想好了,要赚钱,努力赚钱,赚到钱就去接济穷人,也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功吧!”章杏芳也是早死的命,但不能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就放弃抵抗,混吃等死了,还是要挣扎挣扎的!
据她所说,嫁给自己的话她就会早死,傅启涵的嘴角又垂了下去,攥了攥拳头,“放心,只要我有口气在,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一阵风吹过,一丝阳光照在寺庙的檐脊上,张悦看了看天空上露出一丝缝隙的乌云,摇了摇头,“你不必总觉得对我心存愧疚,万般皆是命罢了。”她信命,但是不想认命,仅此而已。
他们的身影都渐渐远去了,韩进小心翼翼地问一直陷入沉思的摄政王“王爷,可是要去厢房歇息?”韩应文摇了摇头,转身大步朝方丈室走去。
宋良韵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脑子里都是摄政王韩应文,太惊悚了有木有?在街上帮她抓住小偷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她还傻乎乎地送人家掉了脑袋的面人儿,还有一只泥娃娃,作孽哦,她当时在想什么?
“小妹,你在想什么?”看着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有路上的那股兴奋劲,也不吵着出去玩了,宋良锦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担心。
宋良韵嘬了嘬牙,低沉地说“我在想摄政王。你说,他为什么不表明身份?”
“他为什么要跟咱们表明身份?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若不是你总要追着人家叫大叔……”被宋良韵冷冷的眼神一扫,宋良锦顿了一顿,轻咳了一声说“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以后再遇到陌生人可不能再这般自来熟了。”
也不是每个陌生人她都有兴趣跟人家打招呼好吧?再说,也不完全算是陌生人啊,宋良韵没精打采地支着自己的下颏,“怪不得上次在酒楼里碰到赵慎初的时候,他看韩应文的眼神像看杀父仇人一样……完了,赵慎初这个家伙,不会生气吧?”说完看了闭目养神的地主娘一眼,“娘啊,我,那个……想更衣。”
地主娘哼了一声,“这次又要尿遁?”说完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宋良韵一番,“你像谁呢?你爹也没这么笨呀!”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自从表现出不傻后地位直线下降的宋良韵,默默想着,我要不要继续装傻子?毕竟,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呢,这么想着,她就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真傻,真的。”
“你真傻,真的。”地主娘对她的自我认定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娘若是你,就不急着出去找齐国公,就算他来找你,你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毕竟,是他们国公府想娶你,”说着,她顿了一下,“算了,娘觉得他们家门第太高,还是为你另择良婿吧!”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么个傻闺女嫁到高门大户,万一受了委屈,娘家都没有办法为她撑腰,这么一想,对国公府的提亲越发犹豫起来。
这?这不大好吧!宋良韵咬着手指头,怯生生地看着地主娘,“我觉得国公府也还好,那个陈姨很和善啊,再说,我哥哥中了探花,咱们家……”跟国公府比起来,就不能违心说自己家条件不差,那可是传承了几代的勋贵人家,说是真正的贵族也不为错。
宋良韵不知该如何说服地主娘,另一个厢房的宋良辰却在说服宋城,“爹,我觉得齐国公不是良配,有摄政王这么一个强劲的政敌在,若是韵韵嫁过去,怕是会受连累。”两家积怨已深,早晚都有一战,摄政王此人阴险狡诈,万一把伤害韵韵当成是报复齐国公的手段,届时受罪的还是小妹。一直心有所虑,他自然没留意摄政王对宋良韵的不同。
宋城皱着眉头捋着胡子,“可是国公府咱们也得罪不起啊,你别看齐国公看着温和无害,对你我也格外客气,但若真与他为敌,他也不是好相与的。”
他知道他爹不光看中国公府的势力,也看中齐国公那个人,但是他没忘记岑明月跟他说过的话,韵韵太单纯,并不适合国公府那么复杂的环境,虽说如今二房已经搬出去了,会少去很多是非,但只要有摄政王在,国公府就不会一直安宁,况且,“爹,国公府面对的可不仅是摄政王,还有镇国大将军,接管了赵家军后,难道不怕齐国公重新夺回赵家军的军权吗?”到手的财帛权势,谁愿意再拱手让人呢?
这就是帝王的手段,一面对齐国公表示出绝对的信任,一面又不停地为他树敌。上次朝堂上一番关于军权的你来我往,早晚都会传到镇国大将军的耳朵里去,宋良辰不信镇国大将军会无动于衷。这京城的局势一直都在变,曾经的三足鼎立局面预计慢慢会被打破,宋良辰又想起那位大师的话“大梦未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