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琬被暗九一个巴掌扇老实了,纵然听闻国公府老夫人来府上做客,她没好意思顶着肿脸出去拜见。
陈哲尔看着地主娘有点微微凸起的肚子,笑着说“你猜,昨日我婆母看到辰哥儿怎么说?她跟我说,你怎么没给初哥儿生个妹妹,那样的话,现成的女婿就有了!可见呀,你就是个会生养的,儿子出众,女儿贴心,肚子里这个也乖巧,简直羡煞我了!”
好话谁不爱听?夸孩子比夸自己听起来更顺耳,地主娘笑得合不拢嘴,“辰哥儿哪能跟国公爷比?第一次见国公爷的时候呀,我都被惊艳了,当时就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么俊俏的后生,若是做我家的女婿……”坏了,这怎么一激动把当时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呵呵,那个,就是我们家高攀不起啊!”
陈哲尔莞尔一笑,“什么高攀不高攀?往上数个几代,都是土里刨食的!这呀,就是咱们两家的缘分!我今日可是带着婆母的任务来的,她说一定要你明日带着两个外甥女儿去府上坐坐,”说到一半压低声音说“不用担心两个宝贝女儿被冲撞到,初哥儿明日不在!”
呵,担心有用吗?地主娘尬笑了一下,“韵韵这孩子有些吵,要是吵到老太君就不好了。”虽说是老太君相看两个孩子,避开了相看这个明目,但国公府不会无的放矢,这种带着闺女上门跟人家相看的感觉,怎么这么不得劲呢?
“我呀,叫了京城最有名的红玉班,他们的班主孟红玉那一把小嗓子便是宫中的太后听了也乐得给赏钱,明日无论如何,要赏我个面子,否则,我就没法跟婆母交代了!”见地主娘兴致不高,陈哲尔拉着她的手,靠近她说到“放心,你若不喜欢我们家初哥儿做女婿,我明日一定不会对你太热情,免得你为难。”
哪里是不喜欢齐国公做女婿?“这话怎么说的?我是觉得我家韵韵傻乎乎的配不上国公爷!”这句倒真是实话,就宋良韵那种时而精明时而呆的样子,地主娘是真不放心把她嫁入高门。
“胡说!不许你这么说韵韵,她那么单纯可爱,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我儿子就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快到我们府上来吧!
“府上老太君可有什么喜恶?”这还是要打听清楚的,避免招人厌烦。这么说基本就是答应了,陈哲尔笑呵呵地将了一下赵老太君的嗜好和忌讳。两位母亲一边夸赞对方的孩子顺带夸赞自己的孩子,一边将赴宴的事情定下来,
对去国公府赴宴一事,宋良锦兴致缺缺,她现在最盼望的事就是张家来京城退亲,按说他们来不来都不要紧,关键是退亲。京城是富贵温柔,只要张家有钱,张佑政随时可以去找他的“解语花”。
同样被留在京城的还有薄肃和陆叙,宋良辰在家的时候,三个好友凑在一起并不觉得无趣,宋良辰跟锦衣卫离开后,两人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样,心里没有着落,“阿叙,你说良辰去哪里了?我昨日听说他被锦衣卫带走后,一夜未归,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叙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想着今日早晨异于平日的早饭,“自从昨日他大伯带着女儿来府上后,府中的气氛就怪怪的,你可有听他说过这位大伯的事情?”宋家老爷有许多营生,前几日还在京城寻找合适的铺子,昨日突然整个府上的下人都在传家中无钱……
“没听过,既然他也住在这院子里,不如,咱们去探一探?”薄肃的脑子很聪明,但他素来贪玩,只要想到好玩的事,手中的书随时可以放下。两人拾掇了一下,跑到宋坤面前去晃荡了。
宋城为了避开宋坤,早早出了门,有一点他没有欺骗宋坤,那就是:他正打算从岑宅搬出来。如今宋良辰已与岑明月定下亲事,他们一直住在岑家的宅子里便有些不好看,如果能有那种前店后院的房子就好了,前面开店,后面住人,也不会在京城坐吃山空。
宋家的下人都是机灵的,找了牙行,带着他满京城的看院子,此事宋坤自是不知,他看着面前两个自称宋良辰同窗的人,心中升起一股优越感。其中一个落榜的,只是个知县的儿子,同样落榜,家世不如他;另一个虽然中了,也不过是个同进士出身,父亲是个县城的主簿,家世还是不如他。
斜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我跟你们说,读书这种事,不能死读,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一定要多与同窗交流,才能领悟书中之精髓,你们若有什么不懂不会的,随时可以来问我。”大概是宋竞舟生的不错,他的几个儿子生的都不错,其中宋坤更是相貌堂堂,端坐在那里,带着一股儒雅fēng_liú的气韵。
薄肃看了陆叙一眼,就书中的问题跟他探讨了起来,宋坤引经据典,各种名人名言如不要钱一样往外倒,最后把薄肃绕蒙了,他走出宋坤所在的客房之后,问陆叙,“他大伯说了什么?”陆叙默默地说“背了诗词,讲了歌赋,引用了四书五经,可是你问他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也没听明白。”就是说了半天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下半晌,宋城终于回来,宋坤拉着他问“辰哥儿如何了?可有说他犯了何罪?”
怎么就犯罪了?宋城冷冷地瞪了一眼,“不知道,没见到,锦衣卫不给见。”无事去找锦衣卫,谁要见你?你有摄政王遇刺案重要吗?这话在宋坤听来自然是另外一番意思,他假装悲愤地说“锦衣卫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只怕没人、没钱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