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查案的两人今日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宋良辰用那只昨日摔伤的手艰难地吃完了早饭,“赵兄,今日要借小弟几个人用用。”
“你现在就准备回家?”赵慎初好想说:我也要去!这两天为了韩应文那个老贼,竟然没去找韵韵,他觉得他亏了!
宋良辰摇了摇头,“演出戏罢了!”说完,斟酌了一下“赵兄今日可还要去北镇抚司?”见赵慎初点了点,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小弟今日身体不适,便不跟赵兄一起去了。”
宋良辰可以不去,赵慎初不能不去,他现在是奉旨查案,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何皇上指定他去查摄政王遇刺案,昨日方才明白,谁让他那日好巧不巧非要返回大觉寺呢?从父亲的“旧部”撺掇他回赵家军开始,皇家就在有意收回镇国大将军的兵权了,只是镇国大将军不主动交,皇上不好主动要而已。恰恰赶上那时的赵慎初没能领会圣意,没有顺着那些人去接管北部边军,但若是他领会了圣意,说不准在帝王心中又是另外一番境况。
北镇抚司里锦衣卫指挥使沈良向赵慎初“汇报”昨夜的情况,“据那花魁素锦招供,醉花阴的幕后老板就是镇国大将军府的二少爷郭语彬!她还交代了那几个和尚的去处,可惜,下官派人连夜去找的时候,那些和尚都已经遇害了……昨夜下官连夜提审了郭家二少爷,他拒不招认,到底是将军府的少爷,下官不能动重刑,国公爷,您看?”
我看,看什么看?赵慎初抬头看了沈良一眼,“你们审人不问爷,抓人不问爷,现在问爷怎么办?难道锦衣卫不敢给郭家二公子动刑要让爷给他动刑?再说,就凭一个妓子的话,你们就能判定这事是郭家二少爷做的?”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沈良的肩膀,“沈大人,摄政王已经醒了,你可以再去问问他。”问问他是否愿意跟镇国大将军对上?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赵慎初没有带伞,站在北镇抚司的回廊上看着那如丝如缕的雨飘然落下,回想起小时候进宫跟瑞王一起玩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爹还在,不停地跟他说:初哥儿,皇上是皇家正统,肩负着天下万民与江山社稷,将来长大了你要保护他。可是,他是九五至尊,保护他的人那么多,又何须一个赵慎初?
北镇抚司就是这点好,无论地牢里怎么阴暗、血腥,里面的哀嚎和哭叫都传不出来,若没有新的犯人,院子里也安静的很,弹了弹房檐下的雨水,只是短暂地打断了那些雨线,须臾便消逝在天地间。
“国公爷,找到了新的线索,那素锦的话不可信,她根本就不是大禹人,她是东瀛人!”这次来汇报的还是沈良,他主动低着头说“当年镇国大将军在东南抗倭的时候,杀了很多东瀛人,所以她跟她的同伴被派过来刺杀镇国大将军,但这些人岂是大将军的对手?所以没有找到下手机会,于是他们想出这个办法,要设计刺杀摄政王,栽赃嫁祸给镇国大将军,最后引发我们的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