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初占够了宋良韵的便宜拍拍屁股走人了,气得宋良韵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小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良韵怔忪了半晌,才问“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她叫了两声小玉,这丫头竟然没应答,是怎么做丫鬟的?说好的要给小姐守夜呢!
小玉听到宋良韵这么关心她,一时受宠若惊“多谢小姐关心,小玉昨夜睡得很好……呀,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肿了?”她对上宋良韵那双红肿的眼睛,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结果越擦越红,“小姐,叫秦郎中来给你看看吧!”
哭肿了有什么好看的?“不用,找根黄瓜切成片,给我端过来!”以前上学太累的话,她经常半夜一个人偷偷哭,又不敢跟父母说,尝试了很多种方法,贴黄瓜片最简单有效了。“呀,小姐,你的颈子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咬的?”
看着像牙齿,但又不像,有些微的血迹蹭在中衣上,吓得小玉面色铁青,宋良韵想说狗咬的,又怕小玉兴师动众地去告诉地主娘,“可能是昨晚在外面的时候有什么虫子咬的吧?怪不得有点疼呢,咬的很厉害吗?”被咬了还要给他遮掩,呵呵,问候赵慎初的八辈祖宗!
小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出去切黄瓜的时候顺便拿了药膏给她涂了涂,等眼睛消了肿她才出了门。
罪魁祸首赵慎初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大早,宋良辰看着他一只黑青了的眼睛,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赵兄,可是府中住不习惯?还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赵慎初心想,还不是你妹妹打的!那个傻丫头的胖拳头还挺厉害,也怪他真的没有一丝丝地防备,“两个手下都不在身边,有些不习惯。”
宋良辰点了点头,“阿文,国公爷住在这儿的这段时间,你去照顾他,免得再磕碰了贵客。”虽然那黑青不像是磕碰,但他只能替赵慎初打圆场,谁让人家是“贵客”呢?
赵慎初摸了摸鼻子,“额,怎么不见宋……二小姐?”他不好直接问宋良韵,只好转移了一个话题。宋良辰眼睛微微一动,“我二妹前些天刚定下亲事,不太方便前来拜见,还望赵兄见谅。”
这两人一说起宋良锦便有些尬聊的意味,跟宋良锦一起用早饭的宋良韵也觉得饭菜不香,看着她半天才吃一口,一口要吃半天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她心事重重。“姐姐,你若是后悔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吧?”
宋良锦听到这话,低下头轻轻地说“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说完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滚到了粥碗里,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放弃的人从来都不是她,也许本来就是她会错了意,表错了情,人家侯府世子什么样的女孩子没见过,何必要娶她一个“婢生子之女”?“小妹,赵慎初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她便是前车之鉴,定不允许她妹妹走她的后辙。
宋良韵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呛了一下,嘴里含着半口粥说“我有什么想法?他是来接江世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要想什么?”说完才咽下那口粥,不咽下去的话,心虚,咽下去后,发现,还是心虚。她狠狠地咬了口小花卷压了压惊:狗日的赵慎初,老子总有一天……怎么办?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良锦看她大口吃着东西,一点特别的表现都没有,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他们这些人啊,就只是咱们生命中的过客,匆匆地来,也会匆匆地走,就算他们再优秀,也与咱们姐妹无关。”
宋良韵心道,说是那么说,你心里能做到吗?要是能做到,一天唉声叹气、不死不活的是要闹哪样?她也没发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啊?怎么就这么割舍不下呢?“姐姐说得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谁离了谁还活不了是怎么的?若是她就不会这么磨叽,君若无情我便休,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后来她安好了好久,久到觉得可能真的与他“相忘于江湖”了。当然,这是后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妹妹说的对。”宋良锦淡淡咀嚼着这句话,扯出一丝笑容,在宋良韵看来,那笑容里带着一股苦味。
宋良锦本就不是爱出门的性子,定下亲事后就更不出门,她也不爱做绣活了,每日坐在院子里发呆,那样子与“恢复”之前的宋良韵颇有几分神似。宋良辰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发呆,那个呆滞的表情吓得宋良辰心里“咯噔”一下,“小锦,看看,这是哥哥从县城多宝阁给你定制的金簪,你可还喜欢?”
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后,金灿灿的簪子晃了宋良锦的眼睛,她微笑了一下“谢谢哥,我很喜欢。”
宋良辰深吸了一口气,他可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半分欣喜,慢慢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再次回归安静的宋良锦,“小锦,你,可是不开心?”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呢?“哥,若是有朝一日,让你娶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你会觉得开心吗?”如果没有再次遇到江温,如果江温没有中毒,如果江温不曾来她家,也许……可是没有如果,她也不知心中的那股念头是从何而起的,也不知那股念头如何才能消去,那就是一棵种子,有了清风、雨露、阳光,它自己就悄悄发芽了,一切都势不可挡。
“你若不喜欢那张佑政,哥去跟爹娘说,咱们趁早退了这门亲事便罢了!”在宋良辰看来,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