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京城最有名的登云楼的酒菜,赵慎初跟宋家父子解释了几个派系之间的关系和京城局势,然后愉快地把自己喝多了。喝到什么程度呢?不省人事。
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赶他走吧!幸亏岑宅的屋子够多,不省人事的赵慎初和不能视物的江温都被热情的宋城留下了。
宋良韵从来没有择席的毛病,但是今晚她择席了,被赵慎初挑选出来伺候她的丫鬟已经到位,帮她梳洗好之后就守在了外间。宋良韵闻着被子上陌生的味道,辗转反侧:这个家伙还没喝完吗?这个家伙喝完后会来找我吗?这个家伙会不会趁着醉酒作出什么qín_shòu的事?这个该死地害我睡不着的家伙!
睡不着怎么办,宋良韵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零八只羊,一百一十只羊,不对!还跑丢了一只!昏昏欲睡的她忽而又清醒了过来。也没个手机、手表的,看不了时间,不知夜里几点了,就在她裹紧被子准备继续数羊的时候,听到吱地一声门响,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她闭着眼睛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韵韵……宋良韵?小韵韵?小小韵?小傻子?”
“你才傻!唔”与骚话连篇的傅启涵不同,赵慎初只会一招:别说话,吻我!宋良韵被吻的七晕八素,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沉溺其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嘶”了一声,“好冷。”她说完准备裹紧被子,却被赵慎初一把扯住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
卧槽!卧槽!卧槽!这怎么行?我还是个孩子!“你出去,你不能进来,你不能胡来!”她那把子力气,怎么可能挣的过赵慎初,三两下就被捋顺了搂在怀里,“别闹,再闹我就真的要胡来了!想没想我,嗯?”
“想你……”宋良韵拉了好长的声音,吊足了赵慎初的胃口之后接着说了句“才怪!”
“呵,敢不想我,那就要接受我的惩罚!”赵慎初说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吓得宋良韵心里直喊完了!这是要晚节不保吗?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反倒会格外珍惜,比如此时的赵慎初,他虽然难受的不行,但他坚强地坚守着那道底线,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宋良韵,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很好,狗男人的属性一目了然。
被搓摩了一顿,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宋良韵沉沉睡去,抱着亲了一会儿,又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出来,帮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到外间,外间的丫鬟正睁着眼等着他,“见过主人。”
“你以后的主人就是宋良韵了,发誓守护好她,像你们发誓守护我那般!”这个丫鬟叫暗九,她并不是普通的丫鬟,是他父亲为母亲训练出来的暗卫之一,忠诚可靠,在赵慎初小的时候也曾守护过他。
暗九跪地行礼,应了一声“是”,知道自己此后的身份就是宋良韵的丫鬟了,从一个国公府的暗卫到一个寻常人家的丫鬟,若说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但以主子对这位女子的重视,她想,她早晚还是要回到国公府。
第二天,除了江温与宋良锦,几乎通通都起晚了。
在院子散步的宋良韵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江温,转身欲离开,听见身后之人低沉的叫了一声“小锦”,她顿觉脚有千斤重,步子再也迈不开。
“小锦,我知道是你,”她身上独有的味道,她走路的声音只要靠近就能分辨出来,深刻的记忆弥补了他视力上的缺憾,但却无法弥补他心中的缺憾,“你这些日子可还好?”
宋良锦不回答,趁着他看不见,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又一番:曾经红润的面色如今带着几分惨白;曾经精干的身材如今有了几分赢弱;曾经爽朗笑容如今有了几分苦涩……如今的江世子,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英朗少年,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仍能轻易地牵动她的情绪,令她忽悲忽喜、忽酸忽甜。
漫长的寒冬即将过去,空气里酝酿着一股春天的气息,微风徐来,吹着宋良锦头上的发,像是有情人轻轻的爱抚。宋良锦抬头看了看枝头清冷的枯叶,压下心中别扭的情绪,过了许久才轻轻回问一句“江世子近来可好?”
他怎么可能好呢?那毒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但时常会发作,每次都会将他折磨地死去活来;他怎么可能好呢?自己喜欢的女子就在眼前却不敢靠近……“尚且还好。”说完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说什么都觉得尴尬,不说话更尴尬,他想起剿匪前,两人也曾这般枯坐了半晌,那时还在纠结出身门第,还在想着他是否配得上他,而今,是他配不上她了。
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宋良锦主动说到“我要去厨房看看,江世子早晨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做给你吃。”宋良韵仅是客气一番,没想到江温却并不客气,直接说道“我想吃马蹄糕。”
“马蹄糕是什么?”宋良锦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江温睁着无辜又无神的大眼睛说“是南越那边的一种点心,我陪你一起去厨房吧,顺便把做的方法告诉厨娘。”说着,拿起手杖戳着地便向前走,看到他走得磕磕绊绊的,方向还走反了,宋良锦忍不住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袖子“方向错了,跟我来。”江温点了点头,任她牵着走在院子里。
昨夜宋城喝多了酒,房中一股酒气,睡醒了的地主娘嫌房内的空气闷,扶着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腰走出房门,刚好看到宋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