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几个一听就懵了,她们都很清楚,嫁妆的事情只是一个由头,苏糖这是在报复她们刚才说的那些话。
建安郡主那么疼她这个女儿,嫁妆里面要绣的物件肯定是要交给金陵城里最好的绣娘,就算她们把东西都绣了出来,郡主也不会允许这些东西出现在自己宝贝女儿的嫁妆里。
也就是说,她们忙活几个月,辛辛苦苦绣好的东西,最后可能会被随手丢掉,说不定她们这位长姐连看都不会看。
苏妤当然不愿意:“长姐,我们这些人的绣工那么差,怎么比得上母亲精心挑选的那些绣娘?再者说了,长姐要嫁进王府,陪嫁的嫁妆自然都是要最好的,我们绣出来的东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怕是会让长姐在王府失了颜面,还是不要了吧。”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和苏妤差不多。
苏糖等她们说完,淡淡地说:“那就比一下,你们和绣娘一起绣那些嫁妆,等到绣完再看,哪边好,我用哪边当嫁妆。”
这就是不放过她们的意思,她们的绣工怎么可能和绣娘比?不就是想要让她们白白劳累几个月,有必要吗?就为了那几句话。
苏妤越想越觉得不服,她站了起来,看着苏糖说:“长姐,你明明知道我们的绣工比不上绣娘,绣出来的嫁妆肯定是用不上,却还是让我们和绣娘一起绣,这不就是在为难我们吗?”
“是,长姐是嫡出,是郡主娘娘唯一的女儿,我们这些庶出的女儿自然不比嫡姑娘尊贵,可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是你的妹妹,长姐何必抓住我们这一点小小的过处不放?”
苏糖还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就是在为难你们,你们该庆幸你们没有成年,只是小女孩,成年人需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小女孩不需要负全责,暂时负半责,你们如果不愿意,就让你们父亲来处理这件事。”
让苏清和来处理,那就不是简单绣嫁妆的事情了。
无论是她们对肖策这个短命世子爷明里暗里的嘲讽,还是对皇上赐婚一事的指手划脚,都足以让苏清和重重惩罚她们。
苏妤她们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是,长姐。”
书兰看到苏妤受到惩罚,心里舒服多了,心想二姑娘她们就是活该。
为了让自己更舒服,她眼睛咕噜一转,想到一个好点子,赶紧凑过去说:“主子,几位姑娘都还没有许人家,想必不知道主子的嫁妆要绣什么,主子如果有喜欢的图样,可以告诉她们,比如说什么海棠春睡,百蝶穿花,百花戏春,都可以啊,主子喜欢就好,几位姑娘是您的妹妹,肯定会为了您的嫁妆尽心尽力。”
苏妤一听,忍不住在心里骂书兰多事。
苏糖看向檐下的那些牡丹,阳光明媚,那些重重叠叠的硕大花盘,被明暖的光华映照的格外瑰丽绮艳,在风中摇曳曼舞。
目光收回,苏糖对裕宁说:“找个画师,把这些牡丹都画下来,一朵都不能少。”
大佬看向苏妤她们,冷笑一声,特别恶劣的欺负这些小姑娘,“等画师画完,你们照着画师画下来的牡丹绣,全部都绣牡丹,画师怎么画的,你们就怎么绣,每隔三天我会让人去检查。”
苏妤现在真的要后悔死了,她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早知道会这样,她打死也不会来,就算苏糖今天嫁人明天夫君就病逝离去,她也绝对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是一块特别大的石头。
几个女孩是呆不下去了,纷纷告辞离开,书兰对着她们走远的背影,叉着腰说:“活该,最好她们刺绣的时候把手绣废了,这样就不会来找事了。”
裕宁看她这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过去敲了一下女孩的头,说:“书兰,主子性子好,对我们宽厚,也不管束我们,但我们这些做奴婢要注意,特别几个月以后,我们都是要作为陪嫁丫头跟着主子进秦王府,王府内院,不比咱们苏府,到时候可不能像现在这样,要管住自己的嘴,被人落下口舌,到时连累的是主子。”
书兰当然懂这个道理,连忙点头说:“我知道了,刚才是二姑娘她们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世子的身子不好,还拿这件事来笑话主子,我是真的生气才会这样。”
裕宁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二姑娘有句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她的真心,但裕宁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们主子这样的神仙人物,配皇子都绰绰有余,现在却许给了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世子,真的有些浪费了。
接下来的时间,肖策每天都让人过来送东西,什么都有。
大佬没几天就烦了,没有再收肖策送来的东西,不过肖爷那边还是每天都送。
这种阵势苏府的下人没见过,苏延没见过,建安郡主也没见过,其他的贵族世家都没见过,很多人都关起来门,偷偷议论这位世子爷是被苏府的嫡姑娘迷了心窍,才会这样痴迷。
苏糖没兴趣外面的人怎么说,她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因为女生身份和时代背景的限制,她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有些事情只能让别人去做。
不过这种方式也挺有意思的,就像是执棋在棋盘上下棋布局一样。
苏糖让肖策利用秦王府的势力,在宫里和宫外找了一圈,暂时没有白也他们的踪迹。
这种时代,一个想要藏起来不被人找到很简单,或许白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