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又是察觉到余娇还坐在地上,苏北鸢转过头看向余娇,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余小姐,坐在地上干嘛,起来一起喝杯茶吧。”
余娇被苏北鸢这两句话吓得抖得如筛糠一般,她在镜城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一介知府的女儿,面对苏北鸢这样的名门贵女,外加是皇上亲封的广陵王妃,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她面容惨淡哪里还有原先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的模样。
“我们又没对你做什么,你紧张什么?昨天晚上余小姐满城搜查我们,可是让我们一晚上不曾好眠呢。”苏北鸢轻笑了一下。
可这一笑对余娇来说却是意义非凡,她就算在镜城只手遮天,可在广陵王和晋国公这两座大山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现在苏北鸢发了话,说是她派人抓的是苏北鸢二人。她猛的翻身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哭到:“民女不知是王妃,民女知错,求王妃饶命。”
“余小姐,饶你命可以,只是有条件,若是你不肯,你也应该知道我身边这位昨日在泰安客栈是什么样的角色吧。”苏北鸢闲庭自若,倒不像是来谈条件的。
苏北鸢身边坐的这位余娇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样的角色了,能在泰安客栈轻松杀那么多人,绝对是个心狠手辣又惹不起的人,余娇一想到她竟然还想将这个人带回来,就心里发憷。
余娇内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但还是打着颤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王妃请吩咐,民女若能做到无有不依。”
“叫你父亲将城门口严查的那些人都回去,我们今日要出城。”苏北鸢把玩着茶杯,若无其事的说道。
“王妃,王妃饶命,我父亲要严加看守城门是因为我舅舅昨晚被杀了,我母亲强迫我爹严查的,我不知该用什么借口让我父亲撤守卫。”余娇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只是颤抖着,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畏惧。
“那我出不去城门怎么办?提着你的人头去威胁你父亲吗?”
苏北鸢松快的声音刚刚落下,余娇便听到刀刃的出鞘声,紧接着一道冰凉的触感便贴在她的后脖颈上,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却看见几根自己的头发落下来,她惊恐的几乎哭出声。她止不住的颤抖,牙齿不停的在打颤。
“王妃,王妃求您饶了我,我再想其他法子送您出城,求您别杀我。”也许是因为太恐惧了,余娇的声音尖锐的甚至扭曲,她不停求饶,甚至让苏北鸢又一瞬间的心软,可想起昨天她无缘无故派人来抓重华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自己可以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就对这个趴在她面前俯首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她敢说,若是有机会,只要她转了头,余娇就会派人把她抓起来,把她千刀万剐了。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送我们出城?”苏北鸢给重华使了个眼色,重华把横在余娇脖子上的刀移开:“抬起头回话。”
余娇谨慎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她早起画的妆早就被泪水洗的乱七八糟,看到重华还提刀站在她身边,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叫辆我们府里的车,送王妃出去。”余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怪异:“城门守卫看到是我们府里的车不会仔细盘查,王妃可以放心。”
苏北鸢一听,挑了挑眉,似是认同似的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