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未看着宁无涯慢慢得意的表情,没想他已经想明白了。
宁无涯的脑回路不能常人度之, 在你认为水到渠成的时候,他已经拐到山路十八弯了。
“我明白了。”宁无涯很确定的看着何青未。
“说。”何青未点头。
宁无涯深吸一口气:“舅母看舅舅太过生气,如果直接劝舅舅,可能会让舅舅觉得家人和他不一心,就来了一招以退为进,把事情直接推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舅舅不管怎么说我,其实是想告诉我,你也是有人护的,让我对你好一点,而不是真的想让你合离。”
“所以在舅母把事情推向不可调和的时候,舅舅自己挽回,这样就不是别人的问题了。”宁无涯说完得意的挑眉。
何青未看着宁无涯,竟然分析对了。
“娘子,我是不是很厉害?”宁无涯知道自己对了。
“算你过关,去坐床上。”何青未说着转身。
“啊?”宁无涯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呀!”
“好。”宁无涯跳起来就去“可是是这白天……娘子……”
“景蓉,端一盆热水来。”何青未吩咐。
宁无涯坐在床边:“娘子,我昨天刚洗过。”
何青未看他一脸拘谨的样子:“把鞋脱了。”
“啊?”宁无涯起身就去关门。
“你干嘛?我让你把鞋脱了。”
“这大白天的不关门不好。”宁无涯很慎重的说。
“你的臭脚丫子还怕见人?再说也没别人。”
“啊?”宁无涯想自己是不是激动过头了,灰溜溜的又坐到床上了。
“脱了。”何青未忍住笑。
“哦。”宁无涯这才意识到,真的只是脱鞋。
何青未想自己刚才踩的也不重,宁无涯怎么疼成那样,难道自己力气又大了,控制不了力道。
宁无涯一脱鞋露出肿的青紫的脚丫子。
何青未被惊呆了:“怎么成这样了?”
“不是娘子踩得的,真的。”宁无涯慌忙说。
何青未觉得这就没意思了,明明是她踩的。
不对!
她踩的不会这么快就淤青成这样,这看着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那是谁踩的?”何青未盯着宁无涯。
“其实……不是踩的。”宁无涯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盯着一只脚下手。
“不是踩的?”何青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在书院的时候被钟子轩的头砸了一下。”宁无涯现在想想都疼。
“啊?”何青未想头是怎么砸到脚的,还给砸成这样。
“之后娘子不是要去惠慈山吗,我就一起去了,走路时间长就疼了……然后又……”
何青未差点儿笑了起来,还真是一只命途多舛的脚丫子:“你怎么不早说。”
“男人吗,这点伤不算什么。”宁无涯疼的抽抽。
“少夫人。”景蓉端着水进来了。
“拿点活血化瘀的药来。”何青未吩咐。
“是。”景蓉放下洗脚盆去拿药了。
“泡吧。”何青未看着宁无涯忍着疼的样子“好好泡,小心里面有浓了,脚给你废了。”
“我没事。”宁无涯不害怕。
这方面他还真不吹牛,毕竟几年的药浴不是白泡的。
齐乐在大街上转悠,以前她表姐就用这样的方式找过萧容谨,也许他这样也可以找到。
萧容谨坐在楼上,看着齐乐在下面转了好几圈了,估计又是在找他,拿了一颗蚕豆砸了下去。
齐乐捂着被砸的地方生气的抬头,看到萧容谨几分得意的脸,随即展颜一笑, 拎着裙子就跑上去。
萧容谨本来想逗逗她的,结果把她给引上来了,他立马坐正。
“可算找到你了。”齐乐直接坐在萧容谨对面。
“找我干嘛?”萧容谨一脸没看到齐乐的样子。
齐乐拿出令牌丢给萧容谨:“我表姐让你去找他。”
萧容谨直接被令牌砸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堂堂鬼市判官,竟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给砸了?
正要发脾气看到齐乐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了。
“小姐,你快起来。”珍珠和玛瑙被小姐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并排站在一边给挡着。
“你干嘛?”萧容谨感觉齐乐要摸他脚。
齐乐找到令牌捂着,从桌子下面探头看着萧容谨:“我表姐说不能让别人看到。”
萧容谨差点儿笑出来,把手伸到齐乐面前。
齐乐非常慎重的把令牌交到萧容谨手上,还轻轻的捂了一下。
女人的手很软,捂令牌的时候碰到了萧容谨的手,萧容谨差点儿没拿稳令牌,好像女人的小手会烫手一样。
齐乐这才退了回去,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我以为你是像我三哥那样高手,原来什么都不会。”她更不怕萧容谨了。
“对啊,我什么都不会。”萧容谨收敛了心神,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想吓吓这个小丫头。
“最起码你还会承认。”齐乐同情的看着萧容谨。
萧容谨直接笑了出来:“不怕我了。”
“怕着怕着就习惯了。”齐乐觉得是这样的,一开始挺怕的。
“你这习惯养成的真快。”
“只要是好习惯,都挺快的。”
萧容谨都没意识到他突然话多了起来。
“好了,令牌我收了,事情我也知道了。”萧容谨逐客。
“那我以后去哪儿找你?” 齐乐觉得自己每次找萧容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