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元帝二十四年,大玄上将军安远侯秦洪远准女婿遭遇刺杀。
安远侯大怒,上请元帝,责令大理寺,京兆府以及刑部彻查此案,令其十天之内将幕后主使缉拿归案。
然,即便是过去了一个月,案情依旧没有丝毫的进展,元帝震怒,贬去大理寺卿官职,将京兆府尹打入大牢,扣除刑部尚书三年俸禄。
至此,彻查幕后凶手的案子,明面上不了了之。
临近三月份的天,已经不在像往日那般冷冽,树上的枝梢也已开始展出了丝丝绿意,零星的鸟儿,也已出现在了各处的院落中。
“还是不肯吃?”
看着将饭菜原封不动的又端出来的丫鬟,秦洪远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见此,丫鬟端着盘子微微弯着腰,低声回道:“启禀侯爷,公子他…………一口未动。”
对此,秦洪远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沉默。
而丫鬟见自家侯爷没有发话,自然是保持着弯腰行李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
沉默了良久,秦洪远冷哼了一声,面色不虞的对着身后的秦羽吩咐道。
“让林芯去伺候他去。”
说罢,猛的将衣袖向着身后一甩直接大步离开了院落,可以看得出,秦洪远对此不是一般的恼怒。
看着秦洪远的背影,秦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非要和人家犟着,最后还不是自己受气。
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其实都知道,除非秦洪远真的不在乎王泽的死过,否则的话,怎么着都是他得妥协。
晃晃悠悠走到一出假山底下,将一块镶在石缝里的雕塑张右转动了一圈又向左转动了两圈。
如此反复好几遍后,随着咔嚓一声,假山正前方的一块地板猛的向上弹起了一丝。
将地板掀开,赫然是一个地道。
地道里的环境极差,阴暗潮湿,充满了一股腐朽的味道,穿过长长的地道,入眼的赫然是一座地牢。
走到一座牢房门口,看着里面一身血迹已经不成人样的少女,微微叹了一口,打开了牢门。
“出来吧!”
听到门外的动静,少女缓缓的抬起了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秦羽,声音沙哑无比,宛若两根骨头在一块摩擦一般。
“他……没事吧!”
“在鬼门关门口晃悠了好几圈,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静养些许日子,便可康复。”秦羽的声音,永远都是那般的温和。
听到秦羽的话,少女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缓缓的从角落里站起,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出了牢房,没有问秦羽要将自己带去哪里,也没有问自己会被如何处理。
林芯的眼中,一片平静,似乎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预料一般。
跟着秦羽,一路来到一座房间,看着周围已经等候在门口的侍女,林芯有些茫然的看向了秦羽。
“收拾一下吧。”秦羽对着林芯柔声说道:“从醒过来之后,公子就滴水未进,在不赶紧吃些东西,这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夺回来的命,估计又得还回去了。”
听到秦羽的话,林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泪水不自觉的从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嗯!”
低声应了一声,林芯走进了房间,一旁的几位侍女也跟着相继走进了房间,开始伺候林芯梳妆打扮了起来。
……
……
临近三月,春意也是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天气亦不是太冷。
躺在床上,楞楞的看着头上的蚊帐,此时的王泽,早已不似之前的意气风发。
面色憔悴,双目无神,身上除了那么一层裹着骨头的皮囊,在就看不到一丝的肉。
自打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么一个状态,楞楞的看着上方,无论你怎么呼唤,怎么恳求,就是不肯说一个字,也不肯吃一丁点的东西。
吱…………
随着一声轻微的呻吟声,端着米粥的林芯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已经不成人样的王泽,泪水又一次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缓缓的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用勺子将碗里的稀粥来回搅拌了几下,轻轻的吹了吹,待米粥的温度不在那么烫后,才用勺子舀了半勺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王泽的嘴边。
这时,王泽才回过了一些神,看着身边的少女,眼中,微微闪烁。
“吃点东西吧,不然的话,伤又怎么会好。”林芯强笑着轻声说道。
听到林芯的话,王泽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的扯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这一次,他没有在向往常那般对递过来的粥视若无睹,微微的张开了嘴,将递到嘴边的米粥喝下。
见此,林芯也是露出了一丝浅笑,将勺子放进碗中,伸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王泽的嘴角后,才又在次舀了半勺米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王泽嘴边。
这一次,王泽没有动,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林芯的手腕,盯着那从衣袖中露出的一抹暗红。
见此,林芯的手不自觉的缩了缩,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嘴角带着一丝无比勉强的笑容。
“没事的,就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看着强喜欢笑的少女,王泽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如此好一会儿,才无比艰难的发出了声音。
“疼…………吗?”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跟砂纸磨过桌面所发出的声音一样沙哑,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