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西云。
这边多是海岛,是个夏天的旅游避暑胜地。
环心岛是其中之一,很大,多是度假酒店和冲浪的娱乐场所。
也有几座别墅,属于私人的。
蓝天白云,海浪翻滚,还有海鸥。
沙滩上,很多人穿着泳衣在游泳冲浪,欢笑连连,充满了夏天的味道,美好无限。
“姐姐!”
时荞的到来,让时晏很开心。
几个月不见,小家伙又长高了,皮肤很白,依旧精致的像个瓷娃娃。
时荞揉了揉他的脑袋,眉眼温和了不少:“有没有按时吃药?”
“樱住她的手,蹦跳着往别墅走,整个人都很雀跃:“我好久没生过病了。”
没生过病,不代表好了。
想起来,也到时间了,又该带他去检查细胞了。
可这样就代表,她要见秦清淮。
时荞幽幽一声叹,侧头看向安白。
慵懒风的白色衬衫短袖上衣,黑色直筒七分裤,银发蓬松,眉宇间满是英气,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看到她,安白冰冷僵硬的脸上弧度也柔和了几分。
“你来西云有事吧?”安白打手语问她。
时荞笑:“来这里找个人。”
安白微歪了歪头:“要我帮忙吗?”
时荞摇头:“不用。”
虽然只比她小三岁,可在她眼里,安白跟时晏一样,都不过是个孩子。
他们住的别墅靠岛边缘,很幽静。
外边有几颗椰子树。
打发了时晏去玩,时荞跟安白一起来到别墅顶层的露天花房。
“时家出现了。”安白打手语跟她说着正事:“虽然有遮掩,但你在安陵没有隐藏行踪,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找过去。”
时荞冷笑:“他们动作倒是快。”
安白睫毛动了动:“时家人前不久在京城出现过,跟封家有过交集,不出意外,等封振荣回过头来,就会察觉不对…”
“总是会来的。”站在花房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时荞目光幽蓝:“躲是懦夫做的事,有些账也该算了。”
好久没在一起了。
时晏很开心,傍晚的时候,拉着时荞去沙滩上玩,整个人都开心的不行。
别墅楼顶花房,少年身影站的笔直,看着沙滩上的两个人,眼底遣倦眷恋浮过之后,是无尽的杀意。
**
两天后。
时荞接到了司零的电话。
“已经十二天了,还要继续吗?”
时荞没听明白的“嗯?”了一声。
司零提醒:“苏娆。”
“哦。”时荞想起这件事:“她还在水上漂着?”
司零如实禀报:“在,还活着。”
“把她的人,带着绑架薛迢迢的罪证,送到长樱警局。”
送警局?这不是自找麻烦?
司零凝眉:“不封口吗?”
“按我说的做就行,做完你就回封桀身边。”
说完,她就挂了。
司零一向是听命行事,从不多问一句。
但对时荞引麻烦上身这件事…
司零又打了电话给封桀。
时荞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用意,封桀吩咐:“听她的。”
他正身处北部三角区地下角斗场。
因不受各国管辖,黑暗、暴力、血腥、恶,在这里彰显的淋漓尽致,因此这里还被称为黑三角。
当初回京城,封桀在盒子里扔了副假地图,按照时荞说的扔给封振荣,就来了这里。
宋寒山前几天离开的,跟他正好错过。
后边有个穿黑褂子,带略腮胡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恭敬行礼:“桀爷。”
他是这个角斗场的管事,潘木。
封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在石墙的火把上点燃,咬在嘴里吸了一口,邪性冲破骨子:“还是不肯杀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潘木却听懂了:“不肯,就算是生死战,每次只要赢,他就收手了。”
烟雾笼住封桀如画的眉眼:“带我去见他。”
潘木点头。
角斗场有个地牢。
地牢最深处,后墙上有个人以十字状被锁着挂在墙上。
毛发很旺盛,凌乱如草,身衣上服都看不出样式和原来颜色。
封桀喊潘木:“开门。”
潘木打开门就退出去了。
地牢并不干净,各种腥臭的异味扑鼻而来,封桀拧了拧眉,站在了门口还算干净的地方。
墙上的人掀开眼睑,眸子一片暗淡无光,毫无生机:“桀爷今儿找我是又想玩什么花样?”
“呵!”封桀吐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笑的玩味:“今儿想放你出去。”
墙上的人愣了下。
而后,那双眼睛里迸发出一道惊人的光,可很快就又黯淡下去,像从未没有过一样:“桀爷这是无聊了来这拿我寻开心?”
“爷开过玩笑吗?”封桀倚在牢门上,掸着衣领上的烟灰:“角斗场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你打了一百三十八场,赢了一百三十八场,却从来都没杀一个人,我又不舍得你死,所以我决定给你个自由的机会。”
他的确不会开玩笑。
墙上的人眼底深处诞生一抹亮,但封桀可不是个什么会大发慈悲的人,他瞪大眼睛:“直接说你的条件。”
封桀轻笑:“如果你能从十只饿狼里活着出来,我就解除你的奴印,你不但可以自由,还可以拥有自己原来的名字。”
原来的名字。
他被抓到这里后,就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