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又闭上眼睛。
他很久没做梦了。
很久很久没有做关于小时候的梦了。
阿窈也好,时荞也好,最起码她还活着,她回来了,不是吗?
再睁开眼睛,封桀眼底一片清明,虚白无色的俊美面容,像溺水的水仙花,恹恹无力:“我饿了。”
“毕寥已经去买饭了。”宋寒山把床给他摇起来,又去把窗户打开一半,让清晨的暖阳撒进来:“封家来人了,你可要见?”
封桀扯了扯旁边输水管,阴影下埋着的眼睛黑眸如潭,微上挑的眼稍隽着摄人的寒气:“来看我这根插在他们心尖上的刺断没断?”
“你这根刺可是千年寒铁造的,不是那么容易断的。”宋寒山坐在床边,拿水果刀削苹果:“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这样的,得遗百万年。”
病房的门被推开,脸上贴着创可贴的毕廖提着银色保温桶和两个双层饭盒进来,边往里边走边往外边廊上看,面上带着古怪。
他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看封桀看看宋寒山又看门外,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纠纠结结,犹犹豫豫。
封桀捏了块苹果扔嘴里,语气不耐:“有屁就放。”
毕寥吞了吞口水,下定了决心,凑过去小声嘀咕:“爷,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时小姐在门口站着,好像站的有一会儿了…”虽然带着帽子披着头发,但他就是认出来了:“她看见我过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