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仅有一间,沧桑古朴,看起来年代久远,甚至因年久失修的墙上还掉了漆,但很干净,而里边一片绘彩之色,裹着浓郁的藏庙特色,整体很是简陋。
案上供奉的是菩萨。
贡品简单。
贡桌前摆着两个蒲团,因年久,中心都被跪的凹下去,编织条都退成了灰白色。
他们一干人无一信佛。
但他们都一一上前跪拜,那装出来的模样,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跪拜完后,村子里那几个老人神色明显更好了,还带上了笑意,请他们进村子,但对月桐和宿池几人却不怎么热络。
这个村子一共就十几户人家。
他们在中间的那户停下。
几个村民老人都散了,罕纳尔去敲的门,来开门的是个穿着蓝色藏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皮肤黝黑,依旧能够看出来俊朗,有种特殊的男人魅力。
他一双眼睛精而有力,扫过门外的人,双手合十询问:“你们找谁?”
他用的居然是普通话,虽然并不怎么标准。
罕纳尔从后边走出来,葡萄般大黝黑的魔眸子水灵灵的:“巴仪,是我。”
青年微顿:“罕纳尔?”
罕纳尔点头:“是我,”她指着周围的宋寒山他们:“这些都是我朋友,是我带他们来这里的,这次回来,是我要找奶奶有些事情要问。”
青年目光扫过他们,在时荞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打开门,神色冷漠:“先进来吧都。”
进村的只有他们六个。
进院子后,罕纳尔被青年先带进了屋子里。
时荞封桀和宋寒山还有月桐和宿池待在院子里等待。
约二十分钟后,青年出来:“我奶奶让你们进去。”
“你们在外边等着吧。”人进去的多也没什么用,时荞吩咐了月桐和宿池一句。
月桐点头,低声道:“我们就在院子里,有事姐姐你就大声喊,我们第一时间冲进去。”
宋寒山跟着青年走在最前边,藏袍修身,像是什么隐世高人,整体姿态休闲淡然。
封桀把时荞护在自己后边。
屋子里没有点灯,很昏暗,只有自然的光从开着的窗户投进来,为依稀能够看的清人。
侧屋靠墙的桌子上,不知道摆着什么东西,上边用红布盖着,中间的地面上铺着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个人,穿着藏袍,头上包着布巾,背对着他们,从背影都能看出苍老感。
罕纳尔在她身边地面上跪坐着,一派乖巧。
青年弯腰,低声道:“奶奶,他们来了。”
老太太没动,有声音传出,苍老又沙哑。
青年站在一边翻译:“奶奶问你们从哪来,来这里干什么。”
宋寒山双十合十,礼貌儒雅:“我们从首都京城来,前来是想询问老太太关于乌陀古国后人一脉之事。”
青年把话传给老太太。
在老太太沉思之际,他又跟几个人补充了一些事:“这个村子一向居于世外,很少有外人来,且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部信佛,村口那座庙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所有外来之人都要拜了才能进村,奶奶是这个村子里的神婆,你们最好有话就说,不要绕任何弯子。”
“是。”宋寒山笑的得体。
他整个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一举一动都优雅之极,不知道的以为他就是这般玉上公子,知道的被他这虚伪的模样感到想吐。
比如封桀。
但这种场合,能套出话来才更重要,封桀基本分寸还是有的,便忍着没刺他。
时荞就看戏。
老太太出了声。
青年翻译:“乌陀古国是一个不存在历史上的国家,等于是个不为人知的王朝,更重要的是,这个国家根本没有后人存活。”
“什么?”时荞几人同时抬头,眼底都露出愕然,纵使时荞猜测过数中情况,也没想过会听到这个答案。
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可不是听这一句乌陀没有后人的。而且,如果没有后人,那外边消息到底是谁传的…
那罕纳尔到底存不存在…
“乌陀是个极度崇奉佛教的国家,他们供奉的佛又跟外界不太一样,是彩色的。”老太太在前说,青年在后跟着翻译:“乌陀是个极其富有的国家,它灭国时,所有宝藏都被一起锁在王国的地下城里,所有想要得到宝藏的人们都死在了寻找它这条路上,后来,它被风沙掩盖,自此消亡在时间长河中的历史里。”
老太太有八十岁了,说话很慢,青年一直在同步翻译,虽然普通话不是很好,但能够听得清楚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外界所谓流传的乌陀后人,不过是当年守护乌陀宝藏的一支族人,这支族人的一位先祖是当年乌陀国王的贴身护将,随着那批宝藏被风沙湮灭,没人能够找到后,这支族人就淡出了人们视线,自此连带着宝藏一起不为人知。但二十年前,有个男人误打误撞的闯进了那个地方…”
“那个男人是不是姓穆?”时荞开口问了一句。
青年低声询问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点头:“那个男人叫穆天盛。”
果然是他。
这个屋子里唯一听不懂藏语的只有封桀,但除了罕纳尔和封桀,其他人都不知道时荞会,而这两个人也不可能拆穿时荞。
老太太又跟青年说了几句,青年看了看他们:“请你们等一下。”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两三分钟后他回来,手里端着两个巴掌大小的铁盒子,盒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