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行人出发。
宿池和月桐跟着司业琛一起被留下来。
安白抓着时荞衣角不放,时荞想了想,决定带上他。
至于巴仪和洛桑也被留下来,寂野看着他们。
时荞嘱咐他:“不用太盯着巴仪,盯好洛桑就行,如果他们失踪跑了,就任由他们去,也不用追,注意安全。”
寂野点头:“我明白。”
他的狙一直用黑布包着随身带着,别人摸都摸不到一下。
但时荞不一样。
时荞拍了拍他的狙:“我把你们留在外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寂野扛着狙,造型有些犀利,嘴角上勾:“我当然知道,放心吧,只要钱到位,我的命都是你的,而且我这人一向忠心,老板只认你这一个出手最大方的。”
时荞失笑摇头:“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
寂野目送他们:“你们也是,别救不到人,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次分别,两边都不安全。
时荞封桀带着安白一辆车载着足够的物资上路,两人一路换着开车,跟着导航路线走,从有信号走到没信号,没人烟到有人烟再到没人烟,太阳月亮轮回转,十月就在路上耗尽半个月。
郏麦的戈壁是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沁染后被岁月风干,丘原叠峦起伏,处处透露着种压抑。
他们穿过这片戈壁,路过了几个伫立在丘原上的村庄,来到视频里留下的地址附近。
下了车后,安白就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时荞身后,面无表情也不说话,银发少年站在这片暗红色地带,显得像是抠入进来的人。
封桀看着他,思绪翻了又翻,最终还是全部压下去,从后备箱里背包里翻了个望远镜出来,递给时荞。
约五百米外,有个村寨。
这里因为地域情况,不像外边的城市红砖白墙高楼大厦,都是用凝固的沙石垒起来的,形状也是奇奇怪怪,像沙堡一样。
而这边居住的百姓,放牧为生。
山丘下正好有牧民,赶着几十只羊从公路上走过,时荞收了望远镜,让安白在上边等着,自己跳下山丘,走到穿着朴素牧民身前,开口问:“你好。”
牧民抬头看她,粗糙黝黑的皮肤在太阳下泛着亮光,有种在黄土高坡上的风情,开口是一串:“&#¥&…”
封桀一句没听懂。
这个语种…
时荞思索了一下,用相近的发音开口:“请问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牧民点头:“听得懂。”
时荞问他:“那请问,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游客?”
牧民想了想,点头:“我们这里最近有很多游客旅游…”
“嗯…”时荞顿了一下:“有没有上个月来的旅游团,到现在都一直没有走的?”
牧民又是想了好一会儿,指了指左边:“我们隔壁村…”
交流完后,时荞回头,就见封桀靠在不远处山壁上,双臂环胸的看着她,桃花眼里尽是玩味。
时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样看着我干嘛?”
封桀幽幽叹息:“我在想,你到底还有什么隐藏技能,你还会多少种语言。”
时荞挑眉:“我说全世界都会你信吗?”
封桀笑:“信。”
时荞说什么他都信。
“那就走吧。”时荞冲安白招了招手,打开车门上车,喊封桀开车:“隔壁村子。”
这种地方一望无际,除了一些枯草和沙寨山丘,没有任何树木遮挡物,藏人是不好藏的,旅游团,也多数是想隐世之外,或者来此采风的。
来一个旅游团,住在这边特色民宿里,也低调不到哪去。
栾锦华现在在不在这里,宋山在不在这里,秦清淮在不在这里…又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这些都是个不确定的事情。
时荞翻出来个鸭舌帽递给坐在后边的安白:“带上。”
安白的头发太扎眼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安白拿着帽子扣在头上,蓬松的银发被压软,只留下个边缘碎发。
一条平路直通村落,路上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村寨不大,羊遍地跑,还有劳作的村民。
见有车来,纷纷抬头。
车停在村口,几个人却没下车。
玻璃是单向防爆防震的,里边看得见外边,外边看不见里边。
时荞拿出手机,拨了串电话号码出去,响了半分钟对面才接。
时荞沉声:“你们在哪?”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封桀皱眉:“你打给了谁?”
时荞没说话,视线透过车窗盯着正前方。
封桀顺她视线望过去。
从村子正中这条路,有几个人走过来。
为首的是个女子。
高马尾,墨绿色工装,短靴,艳丽潇洒。
走到车子正前方三米外停住,视线盯着那漆黑玻璃。
时荞也看着她。
封桀眉头紧凝,戾气顿生:“阿窈…”
时荞摁住他胳膊,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面无表情的走向对面的人。
安白也要下车,封桀回头拦住他:“阿窈更想自己面对。”
安白抓住车门的手顿住。
时荞走到对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快有五分钟,对方才神情复杂的开口:“阿窈…”
阿窈这个名字,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喊,一个是封桀,另外一个是林斜阳。
封桀在后边车里。
林斜阳在年初林家散了之后,去了m洲读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