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盛欢自觉微不可查,瞥的次数多了,邰晏黎多少有所感应,然而没有给予多余的视线分散注意力,右手握住离合把缓缓发动车子。
等车子汇入机动车道,他才嗓音似含笑的发问:“有这么好看?”
“……”
盛欢意识到形迹败露,脸上的热度更加深,眼珠慢慢转动移开余光的视线,心里有被揭穿的羞涩,面上却仍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好看啊。”
她话头一转:“你是不是就想听我夸你?”
一直以来为了让邰晏黎相信自己真的只是被他的外表和魅力吸引,她在这方面总是夸的毫不吝啬,也丝毫不觉得这是多么难出口的事情。
因为都是事实,那些赞美的话张口就能说出来。
听见她这么说,邰晏黎嘴角边噙了笑:“你这会儿的表现,倒是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他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盛欢忍不住扭头看向他,问:“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会忘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邰家祖宅的客厅里。
那个时候,不管是周家在身后虎视眈眈要把她“送人”,还是盛远堂在前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压力跟逼迫排山倒海的朝她压过去。
不动声色的跟邰梓滢拉近关系,旁敲侧击从她那儿听到关于邰致远和邰晏黎的更多消息。
其实一开始,她选择的是最可能有把握的邰致远,然而真的到了邰家,听见保姆们聊天提起邰晏黎那天也会回去,心之所动,便刻意等在了客厅。
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心境来,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一刻突然就转变了主意,明明作出那样的选择在当时看来很不明智。
去引诱一个从未有过接触的陌生人,更何况还是还是个大了自己十一岁,早已经阅尽千帆的老辣精明的商人,不管怎么说,都是相当难的关卡。
邰晏黎表情要笑不笑,没说话。
“……”
每次都是这样,把话头先挑起来勾起了别人的兴趣,却又在兴头上戛然而止。
卖关子故作神秘。
盛欢心里不免憋了一丢丢的闷气,倒也没有太重,顶多是觉得跟这人讲话有些无趣,一时意兴阑珊。
暗自腓腹,可能真的是年龄大了有代沟,按两岁一个代沟算,十一岁的年龄差,有五个半的代沟。
加起来,确实是一条鸿沟。
真正的成年人跟心里不成熟的伪成年人,看待问题和理解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她不可能真在这方面计较。
这么想着,不想这么沉默下去,盛欢随意开口道:“老张说你早上是打车去公司的,那这车,是你刚才去开回来的?”
邰晏黎昨晚喝了酒,自己开过去的车就扔在纸醉金迷的露天停车停。
“让徐放去的。”邰晏黎说。
盛欢顺势接了一句:“都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明知道自己开了车还要喝酒……”
说着,视线转向车窗外。
毕竟说这种明摆着带“教训”的语句,霸气过后就有些侧漏。
邰晏黎听见她语气里略含抱怨的话,从观察路况上抽回视线落在女孩儿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很是低沉磁性:“不喜欢我喝酒?”
“……”
这语气,听上去像是很有兴致的在跟她讨论。
因为嗓音里隐隐透出的温柔令人动容,盛欢不禁耳根发烫。
貌似不喜欢男人喝酒是很多女人的共通点,尤其是跟自己关系亲密的男人。
但盛欢倒不是这种想法,她很明白男人在生意场上少不了烟酒联络感情,她并不讨厌邰晏黎抽烟喝酒,相反的,一闻到他身上充斥着淡淡烟酒味的男人气息,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和向往。
然而,之所以很多时候会抗拒他沾染烟酒,是因为伤身体。
过了一会儿,盛欢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目光在他英俊的眉眼上流连片刻,然后一本正经的开腔:“既然胃不好,就应该少喝酒。”
像他这种经常有酒桌应酬的老总,饭桌上喝酒多吃菜少,十个九个有胃病,还有一个能喝到胃出血进医院。
这句话,既表达了关心,也不失妥当。
被一个小丫头“教训”,邰晏黎脸上倒也没有流露出不悦的迹象,戴着钢表的左手稳稳掌我方向盘,目光专注放在正前方的路况上,神情似笑非笑说:“不应酬的时候,一般不喝酒。”
因为有他昨晚喝酒的事在前,盛欢不免在心里觉得他是“狡辩”,只是还没接话,下一瞬听见他又说一句:“昨晚是个例外。”
听他这么说,盛欢不知道他口中的例外是指应酬之外的第一次喝酒还是别的什么。
视线忍不住再次落在他身上。
男人开车时的模样,专注又沉稳,目光从他微微攒动的喉结下滑,落在他搭在方向盘的手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轮廓偏削瘦。
说实在的,盛欢并不欣赏现在社会流行的身材趋势,不光女性追求纤瘦,很多男性也偏于骨感。
但那些状态看上去,给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弱视觉。
而邰晏黎身材欣长,虽看着削瘦,实际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壮类型,因为常年健身,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却也不会像健身房里那些过度健身的健身教练们看起来夸张,尤其宽厚的肩膀,很容易给人舒心和踏实感。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