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湛海的第一天,直到夜里盛欢睡觉前,都没有收到来自邰晏黎的电话。
第二天盛欢睡到自然醒,开机仪式是在九点钟,跟剧组众人一块儿在酒店大厅用了早餐,然后去了海滩边。
开机仪式的地点,就在沙滩离海边很近的一栋高脚的观景房前。
这也是其中一个取景地。
仪式结束之后,盛欢就回了酒店的房间温习剧本。
第三天电影正式开拍。
即便前面几天是没有盛欢的戏份,因为没有过拍摄经验,所以她只能每天都坚持到现场观摩学习,跟大家一起开工收工。
俞非白是一个很好的前辈和老师,温厚,宽容,在盛欢主动询问问题的时候,会毫不吝啬的传授自己的经验和方法,以及面对镜头怎样快速的进入状态。
就这样,平静如水但又很充实的日子过去了大概有一周的时间,在这期间,没有邰晏黎的一个电话或一条信息,就好像,两人真的从未也有过交集一样。
或者说,短暂的交集之后,两条平行线最终会归于平静。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盛欢躺在床上会想——她终究是前功尽弃了。
盛欢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复一天的度过,却没想到戚青青会大老远的从锦江跑到这里来找她。
开拍一个星期之后,今天是盛欢的第一场戏。
拍的是男女主角的第一次见面。
金黄的阳光灿烂,蔚蓝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沙滩上的嬉闹人群,满腹心事的莫俊辉暂时抛开了自己一夕之间变得天翻地覆的人生。
这样一副美不胜收的场景让他的大脑暂时放空,随意找了个沙滩的空地坐下来,点上烟徐徐抽着,因为他穿着正装,这样一副样子引来不少视线。
但他不在乎,视线一转,看到不远处的观景台,似乎被什么吸引,起身走过去。
放轻脚步上了三楼,入目的是一个纤细窈窕的背影,白色长裙一头黑发飘飘,坐在凳子上,在全玻璃的护栏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从楼梯口的角度望过去,水天一色金光闪闪,翠绿的林子,美的像一副画,还有一个美人在其中似点睛之处。
莫俊辉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这赏心悦目的画面,然后一步一步靠近。
走的近了,才发现那美人是在画画,面前竖着一块画板,只不过画纸上是一团乱七八糟的颜色,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搁在一旁高脚凳上的颜料也撒的到处都是。
大概是听到身后有动静,正拿着画笔涂抹的美人转过头来。
时间定格五秒。
——
“咔!”
随着陈导一声令下,盛欢跟俞非白秒出戏。
“盛欢,演的不错,保持这种状态,先休息一会儿,化妆师补妆,等会儿准备拍下一场。”陈导说。
盛欢跟各位工作人员道声“辛苦了”,然后便回到遮阳伞底下,等着化妆师给俞非白补完妆之后再给自己补妆。
盛欢很自觉,按照咖位来,做什么事情都要排在最后,不争也不抢,没签经纪公司,没有经纪人跟助理,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旁边俞非白的经纪人跟助理忙着一个扇风一个递水杯,盛欢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剧本。
“林哥,你把这个给小师妹,我不用,咱们要时刻发挥关爱女同志的优良美德。”
盛欢闻声抬头,正好俞非白的经纪人林哥把一个粉色的电动小风扇递给她。
因为实在是太热了,也不知道今天的温度怎么突然升的这么高,前几天都是二十五六度,而今天最高温度达到三十二度,又是站在日头底下拍,身上的裙子似乎都被汗水浸湿,脸颊两边的碎发也被打湿。
盛欢没有拒绝俞非白的好意,道了声谢把小风扇接过来。
徐徐微微的凉风,虽然对驱赶闷热没有太大作用,但盛欢本身挺抗热,很快就得到缓解。
吹着吹着,她突然看向俞非白,把小风扇又递过去。
俞非白靠在沙滩椅上,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拍打定妆,感受到盛欢的视线,斜了一眼,嗓音温厚:“怎么不吹了?”
等林哥把小风扇接过去,盛欢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老神在在的道:“我已经不热了。”
况且,她觉得在这个天气还穿着一身西装的俞非白应该更热。
听她这么说,俞非白就没再客气,而是感叹似的说:“年轻就是好啊,适应能力快。”
经纪人林哥笑着接话道:“感概什么,你不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俞非白只道:“你不明白,时间一去不复返。”
“怎么着,你还挺想回到以前啊,那段日子有多难熬,你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好怀念的。”
说完,林哥看向盛欢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
盛欢不知道俞非白过去经历过什么,只是大概的觉得他从出道就挺一路顺风顺水的,似乎也不用经历什么困难阻碍,对于林哥说的难熬的,她不能理解,也不好作评价。
很快,化妆师过来给盛欢补妆。
化妆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性,大家都叫她琴姐。
出于女性看女性的刁钻眼光,琴姐对女主的脸蛋打量的很细致。
不禁就出声感叹:“小姑娘的皮肤是真好,一点瑕疵都没有,长的也省化妆品。”
被人这样夸赞,盛欢觉得羞涩,脸有些红:“……还好,没有您说的这么夸张。”
倒是俞非白在旁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