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顿了顿,她问:“那第二次呢?”
邰晏黎看着她的目光专注,要笑不笑的样子让盛欢觉得羞赧:“她父亲约了我谈生意,结果去了只有她在,聊了两句,还没吃饭就把人送回去了。”
盛欢这才想起来,那天看到他们从酒店里出来,才七点不到,应酬吃饭的话应该没有这么快结束。
随着邰晏黎话落,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事情是说清楚了,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盛欢仍然不敢看邰晏黎的眼睛,不停的左右闪躲,视线没焦距点。
这是第一次,两人心平气和的谈这么多,把很多事情说开来,彼此之间仿佛有什么打通了,心里舒畅的同时,还有些别的什么情愫在发酵。
瞧着盛欢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样子,邰晏黎没打算让人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之后而不给缓和的机会,语气温和了些:“经过今晚,自己好好想想错在了哪里,以后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直接表达出来,不要藏着捏着,到头来还不是闹的我受罪,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个小小教训,再有下次,我不会比今天做的更温柔。”
盛欢只觉得脸颊温度更烫,因为听懂了他说的“教训”指的是什么。
继而想起那会儿他用皮带捆住自己的手腕,当时他的样子,尽显一派fēng_liú不羁,实在跟他平时正经稳重的形象不符。
邰晏黎大掌扶上人的后颈,把人往跟前拉的更近,几乎是鼻尖碰鼻尖,盛欢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热气喷扫在自己脸上,然后听见他醇厚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怎么不说话,有没有听清楚?”
盛欢一瞬不瞬的盯着邰晏黎近在咫尺的眉眼,听他尾音微微上翘,忘记了要避开,那双湛黑的双眸幽深讳莫,此刻还带了丢丢不甚明显的笑意,她也是这才注意到,他右眼尾的下方,有一颗不太明显的黑痣。
在这静谧无声的夜里,格外有些勾人的意味。
邰晏黎见她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听清楚没有?”
语气忽变沉肃,仿佛就跟她杠上了一样,非得要她一句答案。
盛欢垂下眼皮,极为勉强的“嗯”了一声,顿了顿,然后轻声开口:“我有点饿了。”
虽然她“认错”态度不怎么真诚,这话也有明显转移话题的嫌疑,但邰晏黎也不可能真的和她这么计较下去,一边拿手机看时间,一边顺势问一句:“没吃晚饭?”
几乎是邰晏黎刚一松开手,盛欢就迅速缩回到被子里,长了记性了,立刻就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
邰晏黎就靠坐在床头,看着盛欢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套上,说:“十一点半了,外面还在下雨,酒店这会儿也没吃的供应,真饿的厉害?”
其实盛欢也没那么饿,顶多就是觉得肚子空空,但更不想跟邰晏黎接着这么独处下去,心里没来由的别扭,与其说是她饿,还不如说是她想借这个空挡缓和一下心情和思路。
盛欢穿的还是先前那身吊带短裤,然后穿上外套,边往外面走边回答:“酒店前台应该有值班的人,我去买泡面。”
只是走了几步,盛欢又突然想到什么,退回来,望着靠在床头不动如山的男人,迟疑的问:“你不回自己的房间么?”
闻言,邰晏黎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白皙的长腿上停留一瞬,倒没再说打趣她的话:“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在这休息。”
盛欢点点头,早料到是这个结果,抬脚要往门口走,又被他喊住:“别出去了,等会有人送过来。”
“……”盛欢脚步顿了顿,一时愣在了那儿,随后听见邰晏黎打电话,是在吩咐电话那边买点泡面送到自己的房间来。
盛欢有些受挫的捏了捏牛仔裤的裤边,只能悻悻的回到小沙发上坐下。
圆桌上,还摆着自己的剧本。
于是盛欢装作一副跟认真在看剧本的样子,坐姿规规矩矩的,没再往床上看一眼。
没多大一会儿,耳边响起关门声,盛欢视线从剧本上移开,看见浴室的门紧关着。
咬咬唇,盛欢低下头,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有些心绪不宁。
……
大概只有五六分钟过去的样子,房门被“笃笃”敲响。
盛欢放下正在做记号的荧光笔,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那天在锦江别墅开给邰晏黎送文件的短发女人。
对方穿着一身很普通的长袖长裤的丝质睡衣,看起来倒跟她穿着职业套裙装的那份shú_nǚ气质不太一样。
对方看见盛欢也没表现出惊讶,露出笑容来,径自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盛小姐,给,这里面是泡面,还有些别的小零食。”
盛欢接过来,看她身上的睡衣明显是在床上被叫起来的,有些歉疚:“真的不好意思,你都睡着了吧,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起来,我应该自己下去买的。”
对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说:“把睡衣换上就是图舒服,我平时睡觉都晚,董事长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追剧呢一点也不想睡觉,也没什么事儿,刚好我那里还有泡面,不用再下去买,就直接送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确实麻烦人家大晚上的跑一趟,盛欢刚想开口道谢,就见对方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喊:“董事长。”
盛欢扭头,看见邰晏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上穿着先前脱下的的衬衫西裤,手里举着电话,先对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