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今天为数不多的说了这么一长段的话,跟他平日里惜字如金寡言果断,说什么做什么都习惯用最简单简短的方式达成目的行事做派比较起来,更让人心里慌乱没底。
盛欢觉得,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似的,脸火辣辣的烫。
理智告诉她邰晏黎这样坦诚相待的一番实在话,于她而言是对她某些想法的肯定和回应,即便是内容上没那么委婉动听,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符合他这个人的风格。
但是另一方面,盛欢本就被他前前后后反复无常搞得有些精神紧张,无意识的,心里关于理智跟情绪的天平倾斜,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用力的抿着唇角,竟吐出一句:“你干嘛讲话这么凶?”
话落,嘴角微微下瘪,看着有些委屈。
“……”
过去三十年里,邰晏黎可以说是在各个方面都得心应手逞高不下,却极度缺乏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更何况是和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小姑娘,心思想法跳跃快,总是让人出其不意。
倒有些无奈:“我凶了?”
盛欢重重的点下头:“你刚才那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
“……”邰晏黎煞有介事的点头:“是挺想吃人的。”
“……”
“你过来,别站那么远。”
顿了下,邰晏黎说:“说话费劲。”
“……”
盛欢犹豫了两三秒,还是慢吞吞的朝着他挪过去。
邰晏黎下巴抬了抬,示意她看床头柜:“把那盒子拿过来。”
盛欢心想:这万恶的资本主义,至高的社会地位以及庞大的财力权力,这人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老总派头,吩咐起她来毫不心软。
而她,无名小卒加穷人一个,不得不低头。
盛欢听话的把那个小盒子拿到手上,想递给他,却被他眼神制止。
“打开看看。”
盛欢立即反应过来,眼睛瞅着他,干巴巴的问:“给我的?”
邰晏黎缄默不语。
即是默认。
盛欢低下头打量手心里的蓝色丝绒盒,握在手里没什么分量,磨砂手感触摸起来很有质感,心跳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
下一刻,盛欢轻轻把盖子往上推掀开,顿时一抹璀璨蓝光刺入她眼底。
银色链条在灯光照射下散发出阵阵细碎的银色光芒恍入人眼,两头交汇处是一颗小巧剔透的蓝宝石,外层加固着一个银圈,纯粹的一抹幽蓝,仿佛是一滴透蓝的海水被凝固而成。
大多数女生都没办法抵抗精美的小饰品的诱惑力,盛欢也不例外。
于是情不自禁的,手指捻着链条掂起来凌空放至灯光下,光线穿透进蓝宝石里,上头微微泛着白色的光,下面则是深幽的蓝色,真似一汪海水那样湛蓝透彻。
喜爱之意,无言已表。
邰晏黎望着她喜悦的样子,不由得跟着弯起了嘴角,所以说,像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被迫成熟耍小心思,骨子里却最是单纯稚嫩,很容易满足。
他把烟蒂踩息,残余的烟丝在喉咙里回荡,使的他开口时的嗓音染上暗哑:“喜欢么?”
闻言,盛欢即刻回神,反应过来耳根子迅速泛红,把项链放回盒子里,心里懊恼自己刚才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微微囧着,盛欢想了想,还是点下头,实话实说:“喜欢,这项链好漂亮。”
说着,她抬眼对视上邰晏黎的眼,不确定的又问一遍:“真的是送给我的么?”
顿了顿,不等邰晏黎回答,她接着又问了句:“很贵么?”
她虽不懂奢侈品这方面,刚才仔细观察一番也看得出这条项链,不论是从款式还是做工,亦或是链条的设计,都是相当精致和严密的,况且,她不会认为邰晏黎拿出手的东西会是什么地摊货。
然而,邰晏黎没说话,只是站起来:“戴上看看效果。”
盛欢把项链交于他手中,转过身背对他,任由他成熟健康的男性气息将自己包围,感受到他温热的故意喷洒在她的发丝上,他双手捏住链条两端摆放到她脖颈前,然后撩开她垂散在脑后的秀发,眨眼的时间过去就扣好,她的头发重新散落恢复原样。
几乎是邰晏黎的手臂刚从她的后颈离开,下一刻,她双肩一沉,整个人被扳转过身去。
盛欢直愣愣的,一时没有防备,她蓦地对上男人浓湛湛黑黝黝的眼瞳,在那里面看到自己小小而朦胧的身影,瞬间失了神。
邰晏黎低头,视线从女孩儿素雅的五官划过,落在她精致又明显的锁骨上。
两块儿小巧凸起的骨头之间,静静躺着一枚蓝色,映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格外的好看。
却不知,到底是那价值两千万的“深爱”项链好看,还是女孩儿将它的美丽价值体现的淋漓尽致。
意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邰晏黎抬手用拇指指腹在女孩儿软棉红润的唇上轻轻摩挲。
低下头。
盛欢被他这不轻不重的动作搞得心跳如雷鼓点,瞧着两人间距离越来越近,几乎是他的鼻尖要碰到她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清晰的闻到来自于他的清凉薄荷夹杂着淡淡烟草味。
在他眸色越发深谙,将要贴上她的唇,盛欢脱口而出:“你还没回答,贵么,这条项链?”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邰晏黎半掀眼皮睨了她一眼。
“一般。”
说着,更近一分。
盛欢往后仰一点。
“那你还没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