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剩下的话即使没说出来,邰晏黎也已经听明白她的意思。
觉得无奈又好笑。
活了近三十年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暗戳戳的指他年龄大,还认为他轻浮下流。
不知道是该说她不知者无罪,还是该说她蹬鼻子上脸。
邰晏黎似笑非笑的觑她一眼,见她像个鹌鹑一样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轱辘转,唇角微扬:“看来是真烧糊涂了。”
盛欢:“?”
“以为我把你怎样?”邰晏黎嗓音偏低,格外的磁性醇厚:“趁你生病还拉着你做一通,我有这么饥不择食?”
盛欢:“……”
可能因为发着烧,脑袋迟钝,等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咬着下唇,脸红的程度在先前因为烧着而泛红上更红了些,似是像要滴血一般,眼珠子溜溜乱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对,心跳乱的不行,好吧……是她想多了。
邰晏黎那双深邃内敛似乎又隐隐含笑的眼睛盯着她,让她深深地感觉到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盛欢慌乱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她呐呐的说:“嗯,我烧糊涂了,脑袋不太清醒,说话也没逻辑,我错了。”
认错态度相当诚恳。
言外之意,当她的说的话在放屁。
邰晏黎从嗓子里轻哼出声,不清楚是取笑还是有所愉悦。
然而,过了两三秒,盛欢又反应慢半拍似的想到什么,那她衣服怎么脱了?
她记得她睡前穿着自己的睡衣。
盛欢凝着小脸迟钝的思考,刚想开口说话,哪知道邰晏黎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她炸的从床上跳起来。
“不过我没想到,才两个礼拜没见……”
“……”
邰晏黎勾了勾嘴角,缓着声道:“你胆子变不小,本事也长了不少……”
“……”
邰晏黎:“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你这把人扑倒又啃又咬的习惯得改改。”
“你自己也说了,我上了年纪,你要是再这样多来几次我不一定受得了。”
他语调起伏不大,甚至一如既往的急缓有度慢条斯理,就好像大人跟小孩说“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似的,神情也淡淡真真一本正经,他这人本来就有让人极强的信服力,总是一副沉稳可靠的肃穆稳妥形象,所以他这话,盛欢丝毫不疑有他。
只是羞耻感作怪,她仍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他口中那人是自己,那事会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一直以来,除去最开始她为了接近他而主动献媚讨好,到后来种种原因,心境历经变化,她是那种别人退她可以进,但别人进她就必会退的性格,她已做不出更主动或者说是风情浪荡的举止来。
可是听他那话,怎么搞的她像个急不可耐的色鬼一样呢,还是因为介意她说他的年纪大,故意这么说的。
静。
寂静。
落针有声的静。
见盛欢揪着细眉一脸怀疑的样子,大有没点有效证据就抵死不认的态度,邰晏黎掀开被子靠坐床头,漫不经心的接着开腔道:“我脖子上这些,难道还是我自己弄的?”
“……”
闻言,盛欢目光情不自禁再次往邰晏黎的脖子上瞟过去,果然看见那些红痕上深浅不一的牙印。
再稍稍抬眼,邰晏黎表情特别云淡风轻,算不上一本正经,但也跟平日里沉稳肃穆的形象出入不大,却让盛欢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感觉自己真是那个“qín_shòu。”
“……”盛欢没底气,抿了抿唇,想着该怎么回答才能把这事完美掀过去,道歉亦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清醒,做了什么也情有可原,再说,明显是她更吃亏。
结果一思考起来,脑袋就闷闷的疼,她干脆敲了敲脑壳,又变成一脸迷迷蒙蒙的样子,弱弱的低声开腔说:“有点难受,还想喝水。”
话落,悄mī_mī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邰晏黎,却正好对上他微挑着眉变得意味不明的目光,犀利的视线仿若洞察到了她心底的想法,让她心头为之一颤,赶紧别开了眼。
第二杯水下肚之后,盛欢感觉嗓子好了太多,就是鼻子一直塞着呼吸不顺畅,赶紧皱着鼻子吸了一口,然而进的气少,立刻就垮下了脸。
邰晏黎在旁边看着,抬手摸上她的额头,还有点烫:“难受的很?”
他语气里不乏关心,盛欢还念着刚才那个小插曲,羞赧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
她犟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邰晏黎揉了揉额角,出差几天一直不曾休息好,这会儿又折腾到半夜,不免也有些困乏,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柔和些:“时间还早,继续睡会儿。”
盛欢下意识想说不太困,视线不经意瞥见男人眼角下的青色,大概是在睡梦中被她闹醒,冷硬的脸廓带着惺忪之意看着柔和了许多,本就深邃的眼睛更深刻了些。
思忖不过两秒,盛欢点头“嗯”一声,然后兀自重新溜回被子里。
邰晏黎伸手关了灯,跟着躺下来。
两人本来都是各自平躺着中间隔了一点距离,但邰晏黎很快长臂一伸把人捞进怀里。
两个火热的身躯立刻贴在一起。
盛欢只感觉自己像一团火,皮肤都是烫的,邰晏黎的身体反倒冰冰凉凉的,让她忍不住抱的更紧。
但她浑身光溜溜的,仍有些不习惯,又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