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并没有分手后而闷闷不乐的抑郁征兆,满面笑容像是做了什么及时止损令她相当满意的好事,只是两个人相识很多年,盛欢更清楚她心里越是难过嘴上越是喜欢说的轻松满不在乎,其实不见得就真的放下了。
在盛欢印象里,宋明夏高中时是谈过恋爱的,至于怎么在一起的,她不得而知,只听班上别的女生讨论知道是一个理科班的男生,两人在小花园里的樱花树下接吻时被她跟另外一个女同学偶然看见,那个时期谈恋爱,尤其还是跨班谈的恋爱,似乎是隐秘而艰辛的,宋明夏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现在想起来,或许是有跟她提过的,但她向来不喜欢关注别人的私事,忙着学习想着出人头地能够让她脱离那水深火热的生活,也没精力去在意别的事情,所以那时候即便是知道了宋明夏跟人早恋,哪怕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曾问过一句关于她的八卦。
后来没多久,好多天再也没看见过宋明夏放学时跑的没影,才知道她跟那个理科班的男朋友已经分手,那应该是她的初恋,分手之后却不见她伤心难过,没拉着人流眼泪吐口水,该吃吃该喝喝,对那场转瞬即逝的恋爱没提过任何只言片语,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更不曾刻意在她面前多此一举的解释,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没给她的生活带去一丝波澜涟漪的事情。
如果当事人真的像她说的那般不在意,别人是能够从她的语气和表情中感觉出来的。
对于宋明夏的表现,盛欢不认为她内心里像她表面上这么的坦然轻松,但是说到底,她们的关系再要好,仍是彼此独立的个体,谁的想法都不能替代谁,失恋这种事情,只有靠当事人自己看开想明白,别人的安慰都是隔靴搔痒的效果,有时候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心里好受,反复的提起讨论犯无谓的纠结,只会让人觉得越发无地自容情绪低落。
所以,过去好半响,盛欢都没有就这件事情发表什么意见,安静的听她说完。
倒是宋明夏想起什么转移了话题:“诶,你今晚是回来住的,还是回来拿东西的?”
说着,她还往门口的方向瞅了瞅:“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大粗腿还在外面等你。”
宋明夏神情上表现的不太欢迎邰晏黎,想起每次她见到邰晏黎的时候,盛欢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拘束,扯了扯嘴角:“房租都交了,当然是回来住的,现在感觉你一个人住的挺乐不思蜀的,一点也不像那种有多想跟我一起住的样子。”
“胡说,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宋明夏说:“我明明是很想以及特别想每天都跟你一起过二人世界。”
顿了顿,她又说:“你房间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床也给你铺好了,本来以为你前两天就该回来的,然后我又把床单跟被子收起来了,不过是小问题,等会儿你再重新铺一下就行。”
盛欢点头,对合租对象瞬间换人的事情接受的比较快,可能因为换成宋明夏比跟一个陌生人生活更让她满意。
“那我去看看我的房间。”
宋明夏跟在她后面提醒:“左边那间。”
这间老式的小公寓是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整体空间比较小,也就比较适合一个或两个人居住,如果是一个有孩子的家庭,则会显得有些拥挤。
以前宋明夏来看房子的时候,就给盛欢发过整个房子构造的视频,包括她的房间,比起带空调的主卧,这个房间小了一半,放置了一张一米半的大床,还有一个两开门的白色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家具。
但是一眼看上去,整体环境给人的感觉还可以。
特别是盛欢本人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将这间房子从里到外观察了一遍,比她预料中的还要满意。
看到盛欢在铺床单,宋明夏赶紧上前捏住床单的一角,帮她扯开,顺便开口说话:“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间离学校近各方面又不差的房子,房东夫妻人还挺好的,价钱比这个小区别的屋主开的低,听说是他们儿子要出国念书,夫妻俩要跟着一起去,只是不想让房子空着才低价租给我们这些学生,我当时来看房子的时候,看到没有冰箱跟洗衣机还有点犹豫,结果他们立马就买了新的,就冲他们这个态度,我觉得就算是价钱再往上抬点,我也能接受。”
盛欢听了揶揄她:“行啊,那你去跟房东说因为你觉得他们服务态度好,要给他们多付点房租钱,你问下他们同不同意。”
宋明夏当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白痴,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那样说了,他们不会认为是我善良又大方,只会想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听到她自黑的话,盛欢低头弯腰把床单边角掖起来,笑而不语。
过了会儿,宋明夏又开腔:“这里挺好是挺好,但跟住大别墅的感觉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好嘛,我也是搞不懂你,好好的别墅你不住,每天吃饭有保姆做好,上下学有司机接送,还跟大粗腿这样有钱又有颜的极品男人同床共枕,你只需要享受就行了,这样的神仙生活简直让我不要太羡慕,犯的着来跟我一起挤出租屋?”
盛欢却道:“那样的生活再好,终究也不是属于我的。”
“……”宋明夏琢磨着这话有些不对味,看向床对面在铺平褶皱的盛欢,想了想,迟疑了两三秒还是问出口:“你跟大粗腿吵架了?”
“分手”那两个字在嘴边转了一圈被她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