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晏黎语气不算重,但是久居高位成熟男人的威严稳重,不可控制的让人感觉到拘束。
就连面对好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都能杠的最凶的宋明夏,在邰晏黎面前,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偷摸着甚至还往盛欢身后站了站。
注意到的盛欢:“……”
邰晏黎带三个女孩儿离开关押室,在派出所的走廊上,邰梓滢凑到盛欢耳边小声地告诉她:“你们打起来的时候,我给我堂哥了打电话,那会儿他没接,我就发了条信息给他,不确定他什么时候才会看到信息,我怕他今天晚上来不了,所以就没跟你们说。”
盛欢心想,那个时候邰晏黎应该是在飞机上。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抬眼去看走在前面步伐稳健的邰晏黎,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背脊宽厚挺括,这样看着让人觉得很安心。
四个人走到一楼的大厅,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跟民警交谈,见到邰晏黎过来,立刻拎着公文包走到他面前说:“没什么事儿了,这次事件主要责任在对方,警察说对方受伤更严重,但也知道自己闹事儿不对,主动要求和解,人已经都走了。”
说着瞅了眼邰晏黎身后的三个女孩儿一眼。
盛欢不认识这个人,只感觉他的行为做派像是个律师。
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儿,邰晏黎都请了律师出面。
但她心里同时也明白,如果江盛他们真的要跟她们过不去,以权谋私这种事情他们不可能干不出来,有律师在起码能得到最大权益的保障,邰晏黎带律师过来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而且盛欢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本来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关二十小时,再赔点钱,所以现下听到律师这么说,只是默默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准备离开的时候,女警察把三个女孩儿的手机拿过来,大概是先前被盛欢一番话说的羞愧,邰晏黎来的时候,也只说来保释家里的小朋友,女警察自然而然理解为三个女孩儿其中一个是眼前这个长相俊朗又气度不凡的男人的家里人,看年纪估摸着是叔叔之类的,眼下看见盛欢跟邰晏黎站的最靠近,邰晏黎在跟律师交谈的时候,温和的眼神曾落在盛欢身上一会儿,于是女警察就认定了说她的那个小姑娘是男人口中家里的小朋友,看男人的穿着气度,很容易就知道男人家里非富即贵,所以小姑娘更不可能是那种她以前见过的专门在娱乐场所钓有钱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女孩儿,女警察性格直爽,这么一想心里更觉得羞愧的不行。
交还了手机就红着脸走远了。
当然,女警察的心理活动还有异常行为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走出派出所,夹杂着雨水阴冷的湿冷空气袭来,盛欢这才发现外面在下雨,而且噼里啪啦的下的不小。
盛欢已经知道这位中年律师姓鲁。
鲁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来,问邰晏黎:“邰先生带伞了么?我车里还有一把,要不我去给您拿来。”
邰晏黎没回答,因为有个人打着伞走了过来,等人走到廊檐下收了伞,盛欢发现来人是徐助理。
鲁律师也是认得徐助理的,见他来了,手上还拿着两把伞,于是把自己的伞撑起来说了告辞的话。
邰晏黎颔首,说了声:“辛苦了鲁律师。”
一直等到看不见鲁律师矮矮胖胖的身影,盛欢的视线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情形。
徐助理对老总说:“车上只有这三把伞,有两把小的只够一个人打,另外一把大的可以容纳两个人。”
话落,他把三把伞捏在手里举起来,他自己不敢随意做决定。
邰晏黎什么都没说,把那把大的伞递给了宋明夏,同时下巴朝邰梓滢抬了抬:“跟着徐助理往停车的地方走。”
宋明夏接过伞,看了眼盛欢,虽然知道他们俩在闹分手,但邰晏黎来了,在她的认知里,邰晏黎的是一个让她可以放心把盛欢交给他的存在,所以没有过多犹豫,撑开伞挽着邰梓滢的胳膊走进雨幕里。
顷刻间,只剩下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外的廊檐下,彼此间沉默蔓延。
其实盛欢在徐助理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她可以三个人打着那把打伞挤一挤,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不太可能。
等到三个人相继离开,她低头看着脚下被雨水打湿的水泥地面,脑子里想的是: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是莫名的,心里竟然还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了地一样。
良久,盛欢低声开口:“谢谢啊……”
她说:“谢谢你来接我们,不然就真的要被关二十四个小时了。”
虽然她不在乎是否真的会被关在里面那么久,但是如果能早点出来,谁会愿意待在里面呢。
说着她抬头看向邰晏黎,那双眼眸在清新的雨夜里格外的清澈透亮,语气也真挚的不行。
邰晏黎闻言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孩儿笑容浅浅的脸上,见她一副轻松释然的模样,眯眼看了会儿,然后掀了掀眼皮淡声开口:“就只想对我说这个?”
“……”盛欢只觉得嘴巴干涩,舔了舔唇,想了想道:“之前我说感觉自己总是在给你添麻烦,其实心里面还不以为然,现在才发现……我对你来说,比我自己认为的,还算是个更大的麻烦精。”
说着停顿了下来,盛欢心里暗自吸了口气,语气更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