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会客舱宴请农妇,不在话下,大家也很快忘记了席间告状的事儿,农妇们下船时,周良自会挨个儿警告,黎众之事不可泄露,农妇们都是乡里乡间有些脸面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自然很明白,黎众告御状的事儿丝毫没有泄露出去。
晚间?太后寝舱
太后喝罢了醒酒汤,手捻佛珠闭目养神,桂纯嬷嬷一旁随侍,礼月为太后铺床,较有意思的是,舱房的贵妃榻上,星儿呼呼的睡得香甜。舱内一片祥和。
“太后娘娘。”舱外传来周良低低的声音,“奴才回话。”
太后微眯双眼,指了下舱门,桂纯嬷嬷立刻前去打开了门,周良躬身进入。
“太后,奴才跟您回,林清的一众民妇奴才已经安排人送走了,该赏的赏了,该交代的奴才也都交代了,下午的事儿绝走漏不了半点风声。”周良躬身回禀。
“办得好。天儿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息吧。”太后双眼紧闭,“礼月。”
“奴才在。”
“你们两个也是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说话儿了,都下去吧。”
“谢太后恩典。”礼月微微欠身,谢恩后同周良一起退身。退至门前看到睡容香甜的星儿,复又回转,“老佛爷,星儿她……”
“下去吧。有桂纯在。”
礼月已经了然,再没开口,直接退出了舱房,顺便关上了舱门。
太后老佛爷盘腿坐在禅凳上一动不动的参禅念经,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太后睁开了眼睛, 将手中的念珠递给桂纯,自禅凳上起身,踱步到了星儿的塌前,摸摸星儿粉嘟嘟的小脸儿,又给她拉了拉被子。
“太后,这孩子?”
“顺了他们的意吧,寻个机会,赏她随哀家进宫。”太后给星儿掖了掖被角。“查了底细嘛?”
“今天宴会的时候收到了这孩子清白,是他路上捡来的,没其他背景。”桂纯低低回复。
“好,看来……他们也是看中这孩子的清白背景。”太后在摸摸星儿粉嘟嘟的小脸儿,“一切看这个孩子造化吧。”
“是。”桂纯扶太后起身。
“晏奔呢?”
“早在殿外候着了,见嘛?”
“召他进来,不要做声。”说着太后又坐回了禅凳,桂纯奉上了安神茶,然后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晏奔自行推门进入了太后的寝舱。一见太后,立即下跪。
“臣叩见太太娘娘。”
“起来回话。”
晏奔起身,微低头,双手垂于身侧,等待太后开口。
“那个黎众,你带他回京,莫要亏待于他。到京后,不要把他交给刑部,直接拿哀家凤符,领他去见皇上,这是皇上求之不得的一枚棋子,林清县官场诟病已久,先帝在时就几次下手,不得其果,如今既然有了黎众这个送上门的***,林清县的黑锅底能不能一举端掉,就看这枚棋子用的好不好了……”太后再喝了一口安神茶。
晏奔点头。
“还有,这个事儿千万不要露了风声。那些民妇,周良已经打发了,她们见了今天的阵仗,恐是回去也不会乱说话。嘱咐皇上,动作一定要快!千万不能给这些蛀虫反应的机会。”
晏奔再点头。
“哀家见这个黎众功夫不错,回京这一路上你再试探试探,如若能用,让他留在乾刚殿御前伺候吧,经此一劫,想必一定对皇家忠心耿耿,皇上身边闲人太多了。”
晏奔再点头。
“桂纯进来。”
不一会儿桂纯嬷嬷推门进来了,朝太后点了点头,显然桂纯嬷嬷是站在舱外为太后与晏奔的谈话把风。如今点头,应该是船舱前后一片平静。
“取哀家的凤符来。”
“是!”桂纯嬷嬷应道,马上从柜子里金色锦盒里取出了一个长条的小锦匣,双手交于了太后。
太后打开小锦匣,里面是一枚金凤,金凤并非当朝的样子,而是上古形制,通体纯金打造,俊秀非常,金凤头顶凤冠,双眼嵌与兰绿宝石,背有隆起凤胆,尾开三羽,太后端详片刻后,将凤符取出,递于晏奔。
“你看看这符的下面。”
晏奔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翻转凤符,凤符下方用上古篆体刻着“凤鸾”二字,晏奔看后,低头拱双手奉上,太后接过,复又将凤符放入了锦匣。再交由桂纯封好,复又交于晏奔。
“太后娘娘交于你的是凤符,皇上看到后必会以凰符来兑,你一定要记住这两个符下面的字,今后必有大用。”桂纯替太后吩咐。
“臣记住了。”晏奔躬身接过凤符,后将凤符揣进贴身里衣中。“请太后恕罪,敢问皇上手中凰符上是何字?”
“是‘鸾凰’二字,一定看清这二字,勿要认错,将来大用之时,只你一人知此中端倪。”说着,太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塞进晏奔手中。
晏奔打开字条,惊的抬头迅速看了眼太后,太后闭了闭眼,晏奔迅速将字条塞入口中,直接吞掉了。晏奔再次单膝跪地。
“太后请放心,您交与的事,晏奔一定做到。”
“好,你是哀家和皇上都信任的人,有些事儿必得是你,哀家和皇上才放心。你去吧,别等明早,哀家已经安排了快船半夜就送你们走,到德化县你们直接上岸转快马,林清的事儿宜快不宜迟。快去吧”
“臣领命。臣告退!”说完晏奔叩拜后,起身便走了。
“桂纯,快船吩咐好了?”
“宴会时就已准备停当,昨晚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