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土地,对百姓意义如此深重,这真是又让靖瑧学了一课,不免对这位朱大人肃然起敬。
原来能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动动嘴皮子赢得圣心固然必然,但作为一位忧国体民的君王,却要近贤臣远小人,朱巡的到来,真的是给靖瑧上了深深的一课。
朱巡与裕德帝的相谈甚欢,也即将结束,靖瑧走到朱巡跟前,深施一礼。
这倒是吓坏了朱巡,好忙站起身扶住了麟王殿下。
“朱大人,请受小王这一礼,父皇贵为天子,即使深感臣下之恩,也没有君谢臣之理,君王只能通过嘉奖来表达爱敬之情。”
“但小王无官无禄,只是上天庇佑,生在帝王之家,我为大夏有您这样爱民如子的好官感到幸运,更自豪,将来,如小王疑惑之时,还请朱大人不吝赐教。”
说罢,靖瑧再深施一礼。朱巡自是不敢接,裕德帝连连大笑,说当得当得。
裕德帝,见儿子重贤之举,频频点头,对这个儿子更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自此后,裕德帝对自己靖瑧更越发的关注起来,从品格行事处理政务更多方面的指点,寄予厚望。
“皇儿今后还要多多跟,像朱大人这样的,有真知灼见的官员多加学习,虽然为父,富有四海,但也要靠——”裕德帝指指朱巡,“朱爱卿这样的好官来帮朕治理,分忧。”
朱巡也深施一礼,“微臣时时不忘君恩,更不敢有一刻忘记黎民。”
“皇儿看看,这就是好官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时刻记挂百姓。”裕德帝起身,在大殿中踱起步子来。
“记得先朝有一位诤臣,名唤魏信陵,他就多次在朝堂上顶撞先朝圣主太宗皇帝,太宗几次被他气的都险些下令处斩,但太宗都将自己得怒火压了下去,还在朝廷赞誉‘国有诤臣不倒’,果然,太宗成了先朝的一代圣君明主,更得了天可汗的美誉。”
“这位魏信陵多次向太宗皇帝进言,说百姓如水,君如扁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历朝历代,但凡明君无不重农重民。”
“说什么‘君为臣纲’,依朕看,该是‘民为君纲’才是。”裕德帝可谓苦口婆心的教诲儿子。
朱巡又上前朝裕德帝深施一礼,靖瑧本以为,朱巡也会像平时文津阁那些学士,高呼几声“我主圣明”之类,但朱巡并没有。
反而朱巡行礼之后说了一句:“微臣替黎民感念皇上知遇。”
没了?!这真是再让靖瑧大开眼界,原来,一个时刻心系百姓和朝廷的好官,还是这样的,真是好似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拧了一把一般。
天下竟有恬淡如此的高官?要知道朱巡也曾是封疆大吏,手握几万兵权的封疆大吏啊!
忽然又一转念,这似乎确实是他该有的性格,转而思及星儿,这丫头不也是经常恬淡自若,受了苦和委屈也都自己默默承受,从不讲与他人嘛,果然……是父女。
想到星儿,靖瑧又有些心急,这丫头今日是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出现,他是多想看到他们父女相见啊!
裕德帝此时已经与朱巡走到了正殿。
“朕听说,爱卿好一手妙笔丹青,今日可否让朕一见?”裕德帝兴致颇高。
朱巡推说,全是他人谬赞,实实不肯提笔泼墨,尽管程义早已识相的铺好纸也填了笔。
“父皇,今日怎么没见父皇的执笔女官呢?!”靖瑧佯装无意之问。
但裕德帝却有些上心,只在心里以为,贤贵妃已经向他透露,自己想要指婚之事。
“锦华……周良!”裕德帝问。
“启禀皇上,师父去了敬事房办事。”程义回。
“哦,你看到锦华去哪儿了?!”裕德帝问。
这……程义沉吟了一会儿,“想起来了,锦华姑娘去吏部取送奏折了。”
裕德帝没说话,看看自己的儿子,一脸的心急,刚刚那个稳重自持的儿子不见了。
裕德帝摇摇头,只当小儿女们年少轻狂。
可站在一旁的朱巡在几次听到“锦华”这个名字时,心中先是惊讶,怎会有人与我女儿同名?然后是不敢置信,怎得是皇上的女官?当他也想要见见这位名唤“锦华”的女官时,却是不能相见的,朱巡最后只得安慰自己,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皇上,敢问这位女官可是待选秀女?”朱巡还是决定一问,毕竟关乎自己得女儿。
哈哈哈!裕德帝笑了。
“爱卿,从朕开始,以后再无待选之女做女官了,朕老了,那些没选上的姑娘,还是让她们早早嫁人吧。哈哈哈哈。”
裕德帝只当适合豁达的笑话说出来,却不知道朱大人心里的期许。
“朱大人有所不知,父皇的这位女官是吏部挂职的钦点女官,有正五品的品阶。”靖瑧解惑道。
朱巡连连点头,“不知这位女官官名为何?”
朱巡也想见见其人,验证下,是不是自己苦寻多年的女儿。
“官名唤贞顺内舍人,专门负责乾刚殿公文抄写誊录,还有记录小朝会。”靖瑧说的明白。
坐在龙书案后龙椅上的裕德帝,却嗤的!一声笑了,摇摇头,心下羡慕年轻人。殊不知,靖瑧是在一步一步的帮他们父女相认。
不知怎的,似乎朱巡也对这位御前女官颇感兴趣,这倒是令裕德帝感到新奇。
“这位姑娘啊,曾经是太后身边的侍读,从小就养在深宫。”靖瑧继续说。
可是“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