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道魁梧的身影,闪进了锦华的闺房,是前来负荆请罪的麟王靖瑧。
锦华白天虽然保持了体面,面对一个明显的,对靖瑧的觊觎者,仍然微笑到最后,但是心里被扎了几刀却是事实。
在乎她如麟王,哪里看不出,她尽力维持的体面。本想借着晚上晃灯笼来探知她的情况,不料却没有等到。
左思右想之下,堂堂的麟王殿下,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翻墙上房前来了。
“红袖只是暂时寄住在府里,过些时日,有了落脚,便要出去的。”靖瑧直切主题。
锦华虽然生气红袖的言辞,却没有责怪靖瑧的半点意思,否则也不会放他进来闺房。
她想告诉他,她并不介意,才要开口,哐啷!一声,什么东西散落一地,吓了她一跳,迅速的躲到了他身后!
扒着他的肩膀,她偷偷的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靖瑧从腰间取出来一个火折子,借着昏暗的光亮,看去。
两个幽绿的光点摇摇晃晃的,正朝他们移动。
“瑧哥哥!”锦华更抱紧了靖瑧的肩膀。
靖瑧拍拍她的手背,起身去查看了。不多时,他捧着一个小毛团递给她。
那小毛团眨眼看着她,然后开始舔起了靖瑧的手指。
“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吓了我一跳。”锦华微笑着接过了小毛团轻抚它。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长发披肩,面上的线条更加柔和精致,纱织的寝衣透出些许皮肤的颜色,粉粉的,还有光洁的长腿……
不知是火光的影响,还是什么,靖瑧的体内升起了一股燥热,耳根变得灼烧无比。
他不敢向前移动,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完全失控。
还好,几率清风吹过,靖瑧清醒了几分,赶快熄灭了火折子。
“红袖的事儿……”
不待他说完,锦华起身将小毛团塞进他手里。
“不相干的,不要提了。看,小毛团多可爱,我看它也很喜欢你。”映着月光,锦华面上的弧线上扬。
靖瑧抬手欲摸小毛团,然却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良久良久才放松开来。
她永远都是他最安心的所在,她从不怀疑他,并且支持他。他的心也永远都在她身上,从不离开。
“轻点儿,挤到小毛团了。”她在他怀中呢喃。
靖瑧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直到感到些许慰藉才松开来。
他单指托起她的下巴,黑暗中四目相对,才想亲上去,楼下的一丛火影走过,两人都吓了一跳,赶快分开来。
是京兆尹府里的巡视家丁。
静默吞噬了两人,待火光逐渐远去了,两人都低低的笑了起来。靖瑧宠溺的轻刮她鼻梁。
“麟王殿下,是如何进来的?”锦华悬身坐在了露台的凳子上,将小毛团放在茶几上。
“若不是这火光,我都忘记我们家里还有家丁按时巡视了。”
靖瑧坐在了她的对面,和他一起逗弄小猫。
“若不是怕你疑心怪罪,我一个堂堂王爷,又怎么会做了梁上君子,当然是翻墙进来的。”
噗嗤!锦华笑出了声。
“好想看看王爷翻墙时候的样子,一定不怎么好看。”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我一个堂堂王爷怎么会……”
“我又没怎样,不过是王爷自己心虚,如今又跑来怪我了。”锦华捡了桌上的果品来剥。
听了她的话,靖瑧想了想,她确实没怎么着,但是,他明明感觉到了她的不悦,还有哪里不对。
“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她手中的果子塞了个满口。
“说那么多不相干的做什么,先堵上你的嘴巴。”锦华笑笑,继续剥。
靖瑧吃下了那颗果子,紧接着又是一颗,然后又是一颗,没多久,他就吃了十几颗。
塞了满嘴,才明白,她哪儿是不在意,反而在意的很,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全都变成了另一种方式,演给自己。
靖瑧嘿嘿的笑了,她问他笑什么,他笑的更大声。
“圣人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果不其然。”
“再给你塞一颗!”说罢,她塞了一颗没剥皮的果子在他嘴里。
靖瑧反而笑的更烈。
“你呀!”他摇头,“从刚才,我就纳闷哪里不对,才发现,从我进来,你都唤我王爷这王爷那的,听起来无异,实则处处有意啊,臭丫头!”
靖瑧再次轻刮她鼻梁。
是的,被他说中了,哪个女人能不在意,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别人觊觎?他的所思所想所愿,也都是她在意的。
只是这么多年在宫里,她学会了婉约,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激烈的表达,总是要裹起来。
可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也是个有人爱有人疼的小女孩儿。
几丝伤感袭上心头,还没发作,却被小毛团的舔舔扭转了。
可能她手上沾了果子的甜,吸引了它,它大有一种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架势,好不可爱。
“哎,一个下午而已,我的地位都不如它了。”靖瑧开口就微酸。
“它是猫啊,就喜欢舔舔,莫不是你也要舔……啊!”锦华自觉失言,捂住嘴,扭过脸去。
靖瑧笑了,他最爱看她娇羞的样子,总有那么一丝丝的楚楚动人,牵动他。然后他坏坏的补充了一句“我倒是不介意。”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甜蜜的夜晚,京兆尹后院的二楼上,多了一对小情人,依偎在一起看月亮,还有个毛茸茸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