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原定的囫囵庐起诗社散了后,淑贤两位贵妃同刘昭仪三人便移驾瑞丰亭赏雪了。
正聊着诗词歌赋,忽然听得不远处梨花苑传来了小戏儿们排练的声音,甚是动听。
那几个小角儿的嗓音极美,听唱词,排的必是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风啊月啊云啊雨啊的。
淑贤两位贵妃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今听着这些,不免相视而笑,一起看向刘昭仪。
刘昭仪见她二人看她,自是明了,也不动声色,只微笑的西听着小戏儿们的吟唱。
“不到园里怎知春|色如许……”刘昭仪毕竟年轻些,学着小角儿的腔调念着这句昆腔韵白。
“你呀!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调皮。”贤贵妃轻点刘昭仪眉心。
“这里花园里的女孩子们,倒是越发的有模有样了。”刘昭仪说。
“可不!别看这玉纯嬷嬷是个男人,调|教起这些小戏儿倒是很有一套。”淑贵妃不紧不慢的说着。
“男人!?”刘昭仪惊的圆瞪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淑贵妃见刘昭仪这个样子也是很吃惊,“难道妹妹你不知?”
刘昭仪摇摇头,转头看向贤贵妃。
“卢姐姐,咱们三人里,您在皇上身边时间最长,这玉纯嬷嬷到底怎么一回事?您也给妹妹讲讲吧!”刘昭仪央求。
贤贵妃没说话,只是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耳朵,意思是让她们听戏。
“哎呀,卢姐姐,妹妹只知她是皇上和太后救下的人,其他的……都不知了。您就给妹妹说说吧……”刘昭仪再求。
“是啊,贤妃姐姐,娡蓉也想听听。听说玉纯嬷嬷的身份很神秘,说她是男人,可是她有每天穿女人的衣服,莫不是……太?”淑贵妃也难掩好奇之心,但并未说出口。
“你们那!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嘛?”贤贵妃微笑开口。
“咱们这儿就咱们三个,无妨。”刘昭仪一听有门立刻兴奋起来。
“叫我说说也行,谁伺候本宫一口梨汤喝喝啊?”贤贵妃佯装端起了架子。
“我来,我来!”刘昭仪忙忙斟了一杯梨汤给贤贵妃,
贤贵妃微笑开口:“要说这玉纯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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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玉纯嬷嬷其人,本是男儿身,且非大夏人士。
她,原名拓跋荣烈,是北国老王拓跋翔的四王子,现任王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是隆庆朝时,也就是裕德帝父亲时代,北国发来大夏当质子的王子。
自大夏开国以来,第一个对大夏臣服的国家就是北国,北国为了表示臣服之心,历朝历代都会送质子进京。
这一年秋天,是北国送第二十一名质子,也就是拓跋荣烈进京的时节。
西域的几个小国早早的探听到了消息,为了挑拨北国同大夏的关系,几个小国欲在北国送质子的半路,截杀这位四王子,以嫁祸大夏,引起大夏和北国的战争,从中渔利。
不想,大夏早已安排妥当,北国的使团车队一进入大夏境内,就有接引卫队,引路并随行护卫。西域几个小国见嫁祸无望,便一路纠缠使团车队,时不时的骚|扰,但夏军向来训练有素,几次打退了这些散兵。
但总有天不遂人员的时候,就在一次骚|扰中,不知是谁,用长枪扎了乘驾四王子马车的马匹,马儿惊了,乱跑乱撞,将四王子带到了一处草场,马匹脱了缰方才罢休。
当时王子被摔出马车,已经晕厥,待王子转醒后,马儿早就跑的不见踪影,几番犹豫之后,四王子深知自己身负大夏与北国的和平重任,最终选择了徒步前往大夏,完成使命。
但人力怎敌自然,王子饥渴交迫的时候,更是雪上加霜,草原竟下了一场大雪。起初他还靠意志奔走在草场中,后来找了一处溪流边上,取水喝的时候,他被冻晕了过去。
终是吉人天相,幸而当时还是贵妃的郭太后,带着当今皇上回宁省亲的队伍经过,方才救下了他,一查身份,知是北国四王子,便派人急速进京禀告隆庆帝,将他带回了大夏皇宫。
这位四王子,自幼喜欢大夏文化,不喜自己是男儿之身,讨厌别人称她为王子,?更讨厌北国男人的彪悍,厌恶至极的则是她自己既男性又阳刚的名字。
在被救下之后,四王子一路与郭贵妃母子相伴而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路上,了解了大夏的风土人情,和大夏百姓的生活习惯民俗等,更加深深的爱上了大夏,她觉得大夏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她向往的,她要留在大夏。
入宫朝见隆庆帝后,拓跋四王子多次上疏求隆庆帝,请求永居大夏,更请求大夏皇室今后以女儿之礼待她。。
隆庆帝宽仁,被四王子的真诚所打动,亲笔修书,将此事告知拓跋老王,拓跋老王亲自出使大夏,就此大夏与北国言和,共盟永世修好,也从此废除了质子一事,准许了拓跋四王子永居大夏,并以妇女之礼相待之。
为了表示亲好,隆庆帝将拓跋荣烈安置在皇宫御苑内一处别苑,因其善歌舞,好戏曲,甚是羡慕前朝唐玄宗与杨贵妃的寄情歌舞于梨树下的故事,便在别苑种了许多梨树,将别苑更名为梨花苑。
又给自己改了名字,将王子的王字,改王为玉,为了方便行走于宫中,与郭贵妃往来,便戏称自己是纯字辈大魔王,所以宫中便有了玉纯二字和玉纯其人。
她常在自己的别苑里舞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