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的清晨……
锦华是被秋梨叫醒的,当时也才卯正。秋梨急急的摇醒正在熟睡的她,然后说礼月姑姑来传太后懿旨。
她立刻穿衣下楼去姐懿旨。而当看到立在正堂的礼月姑姑时,不知为何,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礼月姑姑,好像突然又回到了特别反常的那个晚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从楼梯口一直注视这她下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而且,礼月姑姑今天身边带的也不是小宫女,而是太后身边的多公公。 锦华下得楼来,赶快三步并作两步,扑跪在了礼月面前。
“臣女朱氏锦华接太后懿旨。”
“朱氏女锦华,自今日起拨于辛者库永巷听用,本应从‘蕊’字辈,特不准其更名,保留本名,以儆效尤!”礼月姑姑冰冷冷的念着。
什么?辛者库永巷?!锦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贬损她去永巷?那里……那里可是……可是刷恭桶的地方,多是缘罪之人流放过去受罚的,难道、难道自己是不出的难过。
“什么?姑娘去永巷?!”秋梨惊叫出声。
礼月姑姑一个眼神,秋梨就赶快住了嘴。
“臣女朱氏锦华,接旨!”锦华颤抖着叩头。
礼月也是满心的心疼,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姑娘,太后怎么忍心将她贬损去永巷,哪怕只是辛者库也好,或者送牛乳,或者伺候花草,哪怕洗衣服,也比一朵鲜花生生的糟践了好啊。
礼月姑姑上前一步,欲扶起她,但刚刚碰触她的手臂,就已经感受到宽大的袍服里,她的身体在颤抖。
锦华哭了,换做谁,恐怕也忍不住吧。礼月想要留下来,陪一陪她,说一些开导她的话,让她明白怎么安于现状,暂且忍耐。
但是礼月在这件事上,如今也不自由,身后的小多子,虽说是跟着她,实际是专门负责盯着她的,因为这个事儿牵扯了太子殿下。
“哎……好孩子,不要哭了,且上楼去收拾收拾,跟姑姑走吧。”礼月柔柔的低语。
“姑娘,咱们上楼去收拾收拾吧。”秋梨轻轻的推了推她。
锦华伏在地上就那么静静的哭泣,好一会儿,方才双手撑地缓慢的爬起来,抬头时早已泪子一样。
礼月姑姑看着心疼死了。她如何不知,自己的这个干女儿是被冤枉,是欲加之罪,但是又能怎样?只怪太子行事太不顾及了。
礼月摆摆手,示意秋梨领了锦华上去。秋梨点点头,便拉着锦华走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才进房间,锦华一头扑倒在再床上,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悲愤的情绪,哭得天昏地暗,想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大概一刻多钟,锦华停止了哭泣,爬起身,开始四处寻找东西。
秋梨早已经动手帮她收拾东西了,看她似在找什么东西,想是要带去辛者库,就也帮着一块找。
“姑娘你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姑娘……”
秋梨跟随着她一起上摸摸下摸摸,终于被锦华从抽屉找到了,锦华找到那东西,是一把小剪刀,不由分说,用力刺向自己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秋梨一把手将那剪刀攒住,往外夺,边夺还边大叫:“来人呐!来人呐!夏梨春梨冬梨,快来啊!!”
但锦华想死的念头已决,手上的并未停止,用力的跟秋梨抢夺手中的剪刀,且力度越来越大,秋梨简直被她的力度吓到了,嘶吼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终于,夏梨冲进了房间,一看两人正在撕扯,赶快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待看清锦华拿的是剪刀时,吓了一跳,忙用力的把剪刀抢了下来。
夏梨毕竟是练武之人,锦华如何蛮力,也是比不过一个习武之人的。
啪嚓!剪刀落在了地上。锦华想再去捡时,夏梨反应奇快,赶快单脚踢开了老远,又喊冬梨把剪刀拿走,彻底断了她的念头。
锦华见自己寻死不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又大哭了起来。
夏立刚想低身去抚慰她,此时礼月姑姑早已经跑上楼来,就连住在上房的玉纯嬷嬷也被惊动了,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外衣都还没穿好。
“星儿!你这是怎么了?!”
礼月一进门见锦华瘫坐在地上哭,三两步就跑到了跟前,捧着她的脸,看了有看,然后也抱着她哭了起来。礼月疼她是真心的好不掺假。
“姑姑,星儿不想活了,不想活了……”锦华呜咽的哭嚎。“也不想再找到亲生爹娘了……星儿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这些是是非非总是找上我?……”
礼月也坐在地上,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她也没有办法,这是太后的懿旨,虽然她是敬事房专管女宫人的大姑姑,但是,谁能违抗太后的懿旨呢。
“哎哟!这是怎么了?我们小星儿怎么哭成这样了?”玉纯嬷嬷闯了进来。“怎么礼月也在?”
礼月姑姑微微转头看向玉纯,店里点头。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是怎么了?”愚蠢四顾。
秋梨走到玉纯嬷嬷跟前压低了声音,将刚才礼月宣布的太后懿旨内容,统统说与她听。
“啊?去永巷?为什么?凭什么啊?”玉纯嬷嬷提高八度。
有听秋梨说,锦华刚刚要自杀,脸都下白了,赶紧询问,有没有事儿,秋梨夏梨都说已经没事了,剪刀早已经夺下了,玉纯嬷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成!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