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铩看着苏染，他没有说话。
苏染被他这样看着，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了？”
“没有，只是让我又想起一件事。”
苏染看他，也不问。
秦昱铩很自然地说起来：“其实我后来问过君蔺兮一件事，我其实那件事好奇了，训练期间唯一回去的一次，他过来什么都没有带，就只带你一张照片，我很多时候都在想，这张照片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什么都不带就记得带这张照片。”
秦昱铩总是喜欢问苏染问题，他自己也知道苏染回答不上来，但是他好像喜欢这样一问一答的环节。
他说：“我问他为什么要带这张照片，你猜他怎么说的？”
苏染说：“他会回答你吗？”
秦昱铩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了解他，要是放在平时他可能还真不会回答，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还是回答了，我们当时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很危险，我们执行的任务上没有不危险的，也就是那一次我无意之中再一次想起这件事，我问了，他回答了，他说，他有一天晚上做梦一直看不清你的脸，一直看不清，他突然也想不起你长什么样子了，他很怕自己忘了你。”
苏染表情有些错愕。
“是不是很好笑？”秦昱铩自己笑起来，“他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就因为一个梦他看不清你的脸，他就怕把你忘了，然后把你照片拿过来，我当时就觉得君蔺兮这个人，人人羡慕，可是我觉得他很可怜。”
苏染抿了抿唇。
“后来我们出行任务的时候多了，每一次出任务我们都会写一封遗书，如果出事了，这份遗书就会寄出去，寄给家里人，当然没有出事这份遗书就不会寄出去，我没有看过君蔺兮每次写遗书都是写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也给你写过。”秦昱铩看着苏染说，“如果你之后有机会还能看到君蔺兮写的那些书信，你可以好好看看，有没有给你写的。”
“我觉得是有的。”
苏染说：“那些还在吗？”
“还在的，就算没有事情，但是写过的也还是留了下来。”秦昱铩说，“之后你有没有机会看到了我就不确定了，不过我觉得是有，因为后来，到后面执行任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危险的时候，他经常提起你。”
“其实当时我们同一小队的都知道有个人叫七七，是他的心上人，只不过他自己不承认，我们知道这个名叫七七的女孩子有多优秀，会画画，会弹琴，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人写情书给她告白……”秦昱铩说，“所以当时我们很多人都知道你，都是从君蔺兮口中出来的，可能并不是那么仔细，但是你在我们中间一直存在，我在见到你的时候，才终于有了一种见到本尊的感觉。”
苏染手紧紧捏着杯子，轻声说：“可是当时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自己都不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