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念在季岩家中硬着头皮陪他喝着一杯又一杯那苦不拉几的树叶水。
她敢肯定,要不是面对心上人心里甜,打死她都不可能喝这玩意儿。
窗外的光线渐渐变得昏弱了许多,忙了一下午,她兴匆匆的来找他,
结果,两人面面相觑,第一次这么尴尬又有距离的东拉西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们俩之间都各自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似乎不再像当初那么无所不谈的、无所畏惧的年华。
她在研究上所取得的成就,获得m国的青睐,收到留学邀请,以及,她目前在科学界的声名都节节高升。
而他,面对失败,项目受挫,却只能用忙碌作为借口来打发她。
他是不再信任她了吗?还是,他只愿与她共富贵,却在苦难来时将她推离?
柯念低头取来面前的茶,又饮下一杯,还是清苦的味道,难以适应。
突然间,她发现了茶几上还放着那张在圣亚大厦举办的科技峰会的入场券。
她取来一瞧,地址是圣亚大厦的五十七层。
柯念好奇的问着,“这个科技峰会,好像,你有一年参加过,还给我发了相片。”
“哦,是——”
季岩伸手想抢过来,谁知却让她握的更紧了。
无奈,他也不做隐瞒,说,“是啊,每年都有的峰会,毕竟那里头全都是大金主。”
“你又要去拉赞助了?”柯念有意的问,“要是找不到投资人,那你的项目该怎么办?”
望着她那充满心事的眼神,季岩一时哽塞了。
她专程的跑来一趟,就是要询问他的失败,想要安慰他吗?
他还宁愿她在学校里专心她的功课,不晓外头世界呢!
见到她这样的追问,他觉得好没面子,可既定的事实就是他要用自己的失败,去面对她的优异成绩,如此的尴尬。
“啊,呵呵……”季岩好无奈啊,尽管他也要脸面,可奈何,如今的两人对比,他的确不足够攀比她的优秀。
他只能像一位失意又老实的小孩,摸着脑袋,憨憨的解释着,“是啊,不然怎么办?没有钱,没有名,什么事也做不成啊。”
“需要很多钱吗?”柯念瞪大圆溜溜的眼眸,仿若当初不识人间烟火的纯真丫头。
两年前他不希望她过早接触金钱的规则,今天即便他已经无所谓,可以教她懂,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如何解答的他就是嘴欠,顺便耍了一下滑头,“你这么感兴趣?要不,我带你去?顺便,你还能当我的舞伴,怎么样?”
柯念一听,低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舞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柯念心中一沉,多想立刻答应了他,当他的舞伴,那多美妙啊!
可是——
只当想到自己晚上也有科学家大会要参与,却无奈的只能又一次错过与他的相聚。
“今晚——”柯念低头含唇,吞吞吐吐,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当面拒绝,“我有事不能去了,对不起——”
季岩一愣,他不过是随意那么一说,哪是真的要她来参与他的失败和奋斗过程。
不过即便她真的想去,他倒是可以再干一件蠢事,带她见识见识大金主齐聚的奢贵场面,给他们俩的记忆里再添一件浪漫的回忆也不错。
只是季岩如何也想不到啊,她竟是这么爽快的就一口回绝了他。
他还以为她一直感念他的恩,一直以他为中心,甚至是要以身相许,都不会抗拒为他去做任何事情的女孩儿。
直到这刻,她用她的拒绝敲醒他,他没有资格垄断她的人生,她正在离他而去。
她要真正的独立、自由,去公平、公正的选择她的未来了。
这其中,他能扮演的不过是一位无足轻重的过客而已……
可他又能怎样呢?
这明明是他承诺过要给她的选择啊,就算他早已悔青了肠子,可都不能干涉她作为一位拥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的自由。
尽管内心深处多么的凄寒吧,他却不得不装作从容、大度的接纳她的决定。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我那是要去办正经事儿的,带着你多不方便?虽然酒会上有吃有喝吧,不带你去有点可惜。哎呀,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有意散漫不羁的吐槽了一通,只为消除第一次被拒的这股尴尬。
“来来来,先喝茶。”他边热情的款待,边又假意的恭维,“等你以后去国外留学了,可就不能喝到咱们中国的茶道了。倒是面包、土豆,土豆、面包,看你还能不能适应另个一世界的生活。”
盛情难却下,柯念听话的取来他的茶道,往口中再饮下一杯。
顿时,她愁起了双眉,苦不堪言,她一把捂住了嘴问道,“这到底什么茶啊?这么苦?”
“苦丁茶啊!”季岩不以为然的回答。
柯念脸色大变,赶忙起身,说道,“我还是去找瓶饮料喝。”
季岩望着柯念跑开的背影,又取来一杯饮下,纳闷的呢喃,“有那么难喝吗?小朋友就是年轻。”
接着他又朝厨房喊,“哎,喝太多碳酸饮料不好的啊,我现在都开始养生了。”
“项目停了,你以后就多歇歇吧?只要不是没日没夜的忙,你已经在养生了。”
厨房方向,柯念不服气的紧接着怼了一句。
季岩扎心呀,他现在就是想忙可不都没得忙了嘛。
自从弄了套茶具回家之后,倒弄着十八班茶具打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