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柯念就找到了柯云航和杨雪两人,并且将蔡俊鹏犯罪的事实,以及蔡家律师找上门来威胁的经过都告诉他们二人,共同商讨对策。
为了落实,柯念再次向柯云航确认,“云航,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打电话叫的杨雪吗?”
柯云航一听,头真的很大。
他回忆着:
当天在酒吧里他刚来,蔡俊鹏就如往常一样请求他帮忙,“云航,把杨雪也约出来呗?不然光我们几个男的玩,多没意思啊?”
柯云航不以为意,就是随口问了一句,“杨雪不是你女朋友吗?还需要我约吗?”
蔡俊鹏:“那谁让你是她同乡?主要是她要知道你也在,肯定肯出来。”
柯云航:“那我要这么做不是喧宾夺主了吗?”
蔡俊鹏想了一下就说,“要不这样,你给她打电话,我来说,怎么样?”
……
的确,那晚的那个电话确确实实是他打给杨雪的,可谁又能证明,这正是蔡俊鹏要求的呢?
真是想不到,就这一个细节,却成为蔡家反咬一口的理由。
柯云航很无奈的点点头,无从辩驳。
原来对方聘请专业人士,找出细枝末节,咬死了这点用来搅混真相,这叫柯念的心更加沉重了。
再有,当杨雪听对方律师强词夺理的定义,说她一个女孩儿晚上十点多了还离校跟几个男生鬼混是作风问题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崩塌了。
坐在一旁,她头都不敢抬,就是不停的哭着落泪。
她自认自己有错,悔不当初。可这更加的让她感到卑劣,无助,脑子乱的几近崩溃。
听着柯云航和柯念商量如何让蔡俊鹏绳之以法的各种方案时,杨雪突然开口一嚷,“我求求你们,不要再管了。”
柯念一愣,“杨雪,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心理很脆弱,但是,我们或许可以循序渐进,比如找老师商量。”
“我现在弄成这样还不够吗?告老师他就能同情我吗?谁会愿意跟蔡家过不去?你刚才不都说了吗?他们家有钱都请律师了,我们还要这么不懂事吗?”
“杨雪——”柯念还是想说点什么,可是杨雪的态度变得了有些激动,“柯念姐,就算我不是你亲妹妹,你也好歹为云航考虑一下吧?万一姓蔡的真的颠倒黑白,让云航吃了牢饭那值得吗?”
“不是,你听我说。”柯念的话还没说完,杨雪又抢了去,“我想你没有搞清楚我心里有多羞耻?现在学校里已经传了出去,那些人在我背后说我不知检点,活该,我也觉得我就是自找的。人家说的没错,是我作风的问题,如果我不跟这些人男生鬼混,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都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的就是我。”
“杨雪,这是那些人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要相信你自己没有错。”
“算了,柯念姐,真的算了。我现在最后最后的底线就是不要让我爸妈知道,只要他们不听到任何风声,我就知足了。谢谢你们为了做的这些,但是,我真的再也伤不起了。”
杨雪说完干脆就双手捂着脸痛哭,悲痛到了极点。
柯云航也明白这件事质变了,他更加清楚,这不是他一个人能逞的强。
他低头,愧疚不已,“杨雪,对不起,都怪我。”
杨雪满是泪眼的脸抬起头来,“别这么说……”
柯云航摇摇头,“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把你叫出来……,如果,我没有把那些缴费的清单寄到蔡家……,或许不会发生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们两人相互慰藉,一个受伤,一个自责,但依然没有人能够积极面对,或是寻求帮助。
柯念好很无奈,她当然明白经历苦难的不是她,她没有资格定义她有多么的难。
但她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妄图隐瞒家长,选择默默承受,必定是不可取的。
作为弱小的未成年人又如何斗得过蔡家及那些有社会身份加持的大人呢?
三人最终还是没能统一对策,杨雪依然徘徊在心理奔溃的边缘。
她用眼泪祈求柯家姐弟行行好,放过她,如此卑微的收场。
*
不管是杨雪,还是柯云航,柯念发觉自己的能力十分有限,她都没能劝服任何一个人勇敢、正面去对待这件事情。
然而,怎么样做才是正确的呢?
杨雪想要瞒天过海,柯云航想要钱抵债。
如果说杨雪太懦弱,柯云航太激愤,这都没有错。
只是,没有人能够真正感同身受他们是什么样心境,她也不能。
再想想蔡俊鹏那边,蔡妈妈的信口雌黄;
那名律师的威逼利诱;
柯念顿然觉得自己夹在中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那种荒凉感。
在杨雪事先离去后,黑夜下只剩下了柯念和柯云航姐弟俩。
“姐,我知道你很失望,可是,我们都不是她,没办法体会她所承受的是什么,不如,就算了。”
柯念想不到这话竟是从柯云航嘴里说出来,可见,他也受到了怎样的挫败才会如此绝望。
也许柯念都明白他们所面临的无依无靠,害怕作为之下适得其反,更受其害。
即便杨雪想要烂在心里隐忍一辈子,可是,目前柯云航身上的欠款又如何解决呢?
柯念默默的告知,“云航,我给家里打电话了,虽然后来查验不是典型性猪瘟的感染,但听爸说,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透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