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慕天星的大脑忽然闪现出一种可能!
她猛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正在吃布丁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还没有解释,你是怎么从轮椅上挪到这张椅子上的!
轮椅距离凌冽现在的位置,有三四米远。
而且,偏偏在这段距离中间没有什么墙壁、茶几、沙发之类的可以让他搀扶借力!
慕天星就要疯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这个男人,他是魔鬼吗?怎么她觉得此刻后背都在发汗?!
凌冽看着她被吓着的小模样,黑瞳迅速闪过一丝什么,随后无害地轻笑出声,满是宠溺地望着她:家里有后门,卓然他们扶我过来之后就从后门离开了,是我让他们出去办事的。有什么问题?
那个脚印呢,怎么解释?
慕天星扑过去,指着那枚脚印,还是刚好落在轮椅与书桌之间,脚尖朝着书桌的方向而去的脚印!
她忽然想起什么,害怕凌冽奸诈狡猾,抬起清亮的眼看着他:你的鞋子,左脚的,丢过来!我看看跟这一枚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凌冽顿住。
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半晌,他有些委屈地开口:我确实是个残废,也犯不着你这样提醒。你这么做,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虐待你?
我没有,我只是……
如果你觉得,不断去提醒一个残疾人他身上的残疾,可以让你有报复的快感。
闭嘴!
慕天星站起身,盯着他:大叔,你不用这样转移话题!我现在只想要你左脚上的鞋子!
凌冽沉默,微微眯起眼帘觑着她。
那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也无形中透着巨大的压力。
慕天星见他不动,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去:既然你不肯,那么,我亲自帮你脱!你可千万别说我是在欺负残疾人!
他忽而扬起了下巴,宽阔的后背自然慵懒地依靠子啊椅背上,似乎心情不错,安静地等着她过来。
而慕天星,瞧着他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脚下的步子每迈出一步,耳根处的红晕就加深一分。
等到她完全站立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整张小脸已经酡红的不像话,堪比诱人的水蜜桃。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娇艳欲滴,美艳的不可方物。
你别动,我要给你脱鞋子了。
她刚要弯腰,身子却被一只大手揽进了怀里,她无预兆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双腿上,还来不及适应这样的突变,他的脑袋已经凑了上来,在她颈窝处停留了一秒后,哑声道:嗯,真香!
啊,你混蛋!
慕天星从来没被男人这样调戏过!
她吓得哇哇大叫,直接从他怀里跳了出去,一溜烟跑出了套房!
瞧着眼前人去楼空的惨景,凌冽无奈地叹了口气。清冷的眸光落在不远处那枚脚印上,无力苦笑。
伸手打开右边抽屉,刚刚换好了一双鞋。
某个后知后觉的小丫头忽然又冲了回来,站在他面前瞪着他:你故意的!故意吓走我,想要擦掉脚印!
凌冽看着她,表情很是无辜:脚印还在那里。
这丫头,聪明归聪明,就是做事冒失了点,也不先看看再说。
闻言,慕天星不信地扭头看过去,那枚脚印果然还在。
她银牙一咬,豁出去了一般抱住凌冽的大腿,抬头,面带凶狠的警告:不许动!
他浑身一怔,她的身子太软,好似半年前那日在水里一样。
任由她胡作非为地扒着自己的腿,又脱下自己的鞋子,凌冽的表现完全像个木偶,随她摆布。
慕天星捧着他的鞋。
那表情,就好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笑嘻嘻地从桌下爬出来,她直奔目的地,将手里的鞋反过来,跟那枚脚印做着对比。
凌冽全程沉默地看着她。
看着她美滋滋地跑了,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蹲在那里,看着她光滑可爱的小脸渐渐失掉了笑容,又看着她满是震惊地皱起了眉头,失望、摇头,最后又可怜兮兮地蹲在原地抬起水汪汪的眼看着他:不是你的脚印。
一句话,没几个字,却疼进人的心里。
他忽然就僵住了,甚至有种想要为了她做什么的感觉。
却、终是沉默地坐在原地,淡淡开口:我都说了,不是我的,你不信。
慕天星站起身,再次走过来的满怀歉意:对不起。
她弯下腰,帮他把鞋子穿好,起身后,有些尴尬地错开眼看着窗外,道:那个,一会儿要吃晚餐的时候,我进来叫你。
嗯。
卓然他们不在家,我推你下去吧。
嗯。
慕天星走到门口,一路低垂着脑袋。
小手扶在推拉门上,出去之前,又慢悠悠地转身看着他:真的对不起。
她望着他,除了内疚,还有遗憾。
他长得这般好看的男人,若是能够站起起来,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瞧着他长长的腿,身高应该会在185以上的吧。
希望自己刚才任性的举动没有在他脆弱的心灵上留下太多伤痕。
凌冽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声:去吧!
慕天星出去,帮他缓缓拉上门。
有些泄气地走下楼,她在这座宅子里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谈心的人。
不知不觉就往厨房去,看见了正在用心准备晚餐的曲诗文。
曲诗文一见她,就对她笑:我说的吧,四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