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慕天星没心没肺的小脸,卓希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瞥了眼脚边的粉蓝色行李箱,刚要开口帮凌冽说些挽留她的话,却听哥哥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慕小姐,在未来的丈夫面前提及自己想要去见青梅竹马的恋人,您自己觉得合适吗?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看着凌冽。
凌冽的眼,如浩瀚的海,迷离而莫测,刹那间闪过的那一丝情绪,令慕天星有些不懂。
她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撒起娇来:我们本来就是有默契的啊,你忘啦?大叔,以后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如果我有什么你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啊。我们尽量和谐共处,一起愉快地过完这几年,好不好?
卓然冷冷瞪了她一眼,亏他刚才还在想办法让四少带着她上路,现在想想,卓然都替四少不值!
瞧吧,她根本就没想着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凌冽将她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小爪子拂去。
白皙的大手微凉,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却让慕天星感觉到他在生气。
大叔,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她皱起了眉头,似乎也在生气。
凌冽却是不理他,对着卓希道:走!
卓希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卓然上前提过黑色的行李箱,三个男人就这样从宅子里离开了。
慕天星嘟着嘴,生着气,眼睁睁看着行李上了车,看着他们也上了车,然后从她眼前离去。
——我是四少愤然离去的分割线——
一整天,慕天星在紫微宫无所事事。
电脑玩累了看电视,电视看腻了就睡觉了,一觉睡醒了就吃吃喝喝,再不然就是抱着珍珍一起玩。
日落西山,晚霞的余晖将紫微宫外的花都染成了彩色的,如梦似幻。
她抱着一瓶酸枣汁坐在前院的篮球场边上,下午零食吃太多,所以晚餐吃不下,百无聊赖地发呆、想家。
曲诗文一直默默照顾着她。
尽管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她以不同的理由、不同的要求、不断地跟曲诗文说,能不能放她回去几天,她保证在四少回来之前回来。
不。
不仅如此,就在刚才,她跟曲诗文借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曲诗文都不借了。
慕天星心里有些难受,借着月上树枝头的美好的夜色,她终是忍不住问:阿诗姐,你今天对我有些疏远,跟昨天都不一样了。
曲诗文淡淡一笑:慕小姐的心思比四少更为深诲莫测,作为管家,我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正常工作,如此而已。
慕天星瞧着她,叹了口气:明明是凌冽不讲道理,他出差去,又不在家,我回家又不碍着他什么。怎么我觉得,你们好像都在生我的气。
不敢。
你、
慕小姐要用晚餐吗?
不想吃。
好。
机械地对白,你来我往,不带感情。
慕天星心中委屈,越发想家了。
把瓶子随手留在篮球场,她转身往宅子里走去,看着不远处的蔷薇树,道:也不知道凌冽现在在做什么。
半小时前,四少的车刚刚驶下h市的高速,现在应该正在宾馆用餐。曲诗文一边说,一边拾起她丢掉的瓶子,继续跟着他。
两人进了宅子,慕天星漫不经心地说着:去h市吗?我还没去过,好玩吗?
我记得四少临走前,问过您是否要跟他一起去的。
哦。
慕小姐,今天四少一整天都不在,也没有什么人打扰您,您的脑子里,是想孟小龙比较多,还是想四少比较多?
咦?慕天星终于顿住了步子,看着曲诗文:怎么你也对小龙哥这么忌讳?
她记得上午就是因为谈到了孟小龙,所以凌冽冷面无情地离开了。
曲诗文瞧着她,见她一脸不开窍的小模样,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
走进了客厅,慕天星想要上楼去了,眼神不经意间一瞥,却看见了被遗落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粉蓝色行李箱。
她今天在宅子里转来转去,也不是第一次见它了。
只是现在才想着随口问了一句:你老公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他们少带了一只箱子?
没有。曲诗文看着那只箱子,颇为头疼:这是昨天半夜,卓然吩咐我帮您收拾的。他说四少今天会带您去市,所以需要帮您收拾一些衣服。
衣服?慕天星一点兴致都没有:楼上衣服多的都穿不完了,还准备什么衣服。
曲诗文如实道:这些不一样。这些都是黑色、白色、灰色,这些色调的。配的还有同色系的鞋子跟包包。
我不喜欢那么死气沉沉的颜色。
后天是四少母亲的忌日。
什么?
四少母亲的遗体始终没有捞上来过,于是老爷子在夫人的老家给她买了块墓地,做了个衣冠冢,每年忌日的时候,四少都会亲自去一趟。
慕天星忽然就不说话了。
就在曲诗文以为她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的时候,她却是蓦然转身,若无其事地上楼去了。
曲诗文瞥了眼那只箱子,眸光黯然。
还以为四少的世界因为慕天星的出现终于可以开启一丝天光了。
却没曾想,慕小姐是这样一个对感情不开窍、还对四少如此不上心的人。
也罢!
就在曲诗文也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台阶上忽然响起下楼的脚步声。
她抬眸,却见那个原本离开的人儿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可以借我手机吗?我不是往家里打的,我是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