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1/2)

宣政殿。

皇后不顾淡尘的阻拦，硬闯了进去。

“皇后娘娘，让卑职去通报一声……皇……”

皇上抬眼见她面无表情，心中暗觉不好，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淡尘见皇后已经走到殿内，便退了出去。

皇后盯着他好一会儿，先开了口，道：“皇上，既然高丽王亲自来请求和亲，那您便答应了吧。”

皇上心中一惊，不语。

“皇上莫要碍于与臣妾的誓言，凡事要以国家为重。”皇后又坚定道。

“其他所有事情朕都可以依你，但此事——朕绝不同意。”皇上提高了分贝，语气凶狠。

殿外的淡尘忧心忡忡，在他的记忆里，皇上还没对皇后那么凶的说话过，皇后的眼神也没那么冷漠过。

“高丽先前帮过皇上，皇上若是同不同意，必定会被人以为是忘恩负义之人。况且这样，会影响两国的友好。”皇后道。

“后宫不得干政。这事你别管。”

“此事不仅仅事关前朝，更事关后宫，臣妾，为什么不能管？”

长福宫。

“长公主！”韩术清刚歇了会，宣政殿的侍卫有来了，“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和皇上要吵起来了！”

“怎么可能？就算天塌下来，皇上都不会和皇后娘娘吵架吧。”马进中道。

“不知道啊，今天皇后娘娘特别反常，皇上也很反常。”那侍卫道。

韩术清疑惑，心想：难道是皇后知道了？

韩术清起身便往宣政殿跑。

“你先回去！”皇上怒喝一声。

“臣妾自知与皇上的江山不可比，还请皇上，允许高丽王的请求。”

“你先回去。”皇上咬牙切齿地低下头去。

皇后仍是不走，皇上也没有抬头见她。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韩术清的出现，才打破了这僵局。

“皇嫂！”韩术清急忙推门而入，见皇后独自一人站着，便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皇后放心地点点头，便离去。

皇上听见关门声，便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韩术清：“怎么？关键时刻，你要帮她，不帮你皇兄？”

“哎，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韩术清走到他面前坐下，道，“你和她是夫妻，是个命运共同体。”

“那照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好？”

韩术清用手托着头，深思熟虑，道：“本来我真的不想管这件事，这件事明明和我没关系嘛。”

“怎么和你没关系？朕的事，就和你有关。”

“既然现在皇嫂都同意了，其实你随便娶不娶她，丢后宫里，没人敢来逼你和她卿卿我我。你和皇后娘娘该怎样还是怎样。不用管她。把这个高丽公主交给我，我倒要看看，有哪个公主，比我还刁蛮。我真是为了你操碎了心。”

“你要干什么？”皇上替那高丽公主感到悲哀。

“你管我。”

“术清啊，你要教训她可以，别打人就行。你要打人可以，别打伤就行。你要打伤可以，别打残就行。你要打残可以，别打死就行。你要打死也行，起码得留个全尸吧。”

韩术清思考了片刻，问：“我有这么可怕吗？”

“要看人。”

当外面对肖淑惠的讨论少了许多，肖大人才允许肖淑惠出门。

只是肖淑惠临出门前，肖大人偷偷吩咐肖淑惠身边的侍女，不要让她见到李观。

“小姐，我们去哪？”侍女问。

“京城边上那个小山。”肖淑惠随口而出。

“小姐，您还敢去啊？”

“有什么不敢的？”

“您上次从小山坡上摔了下来，大人和夫人找了你好久了——那你那个时候到底去哪了？”

肖淑惠心想：那个就是真正的肖淑惠失足的地方吧，真正的肖家小姐太可怜了，成为了权利斗争的牺牲品。难道自己就不可怜吗？还不是枚棋子。

“我之前在哪里摔的？”肖淑惠问。

“小姐，你看你，果真是摔傻了。我们分开的时候，你往山中的小路，走去，后来我也不知道了——小姐！小姐！”

肖淑惠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所以我们还去吗？”

“去。”肖淑惠道。

宣政殿。

“皇兄，所以你先去找皇嫂道歉嘛。”韩术清趴在皇上面前，道。

“皇上是天子，怎么可以道歉。”程志公公道。

“哎呀，皇上是天子，也是皇后的夫君啊。道个歉怎么了？”韩术清道，“况且，皇嫂还怀着龙子呢，万一你把她气着，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宫中太医医术高明，皇后娘娘自己医术也是一等一的，不会有什么事的。”程志道。

“啪——”

韩术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吓得程志和皇上抖了抖。

韩术清瞪着眼睛，指着程志，眼神示意。

“皇上皇上！”淡尘急急忙忙跑进来，道，“皇后娘娘……”

“怎么了？”韩术清起身着急地问，“你快说啊。”

“皇后娘娘晕过去了，听太医说，是动了胎气。”淡尘道。

皇上本来很淡定，突然就吓得站了起来，不顾形象，往多宁宫跑去。

韩术清等人也急忙追了上去。

多宁宫。

皇后稍微清醒了过来，肚子疼得要命。

“怎么了？”皇上上来就抱住了皇后。

韩术清便示意所有人，带着所有人出去了。只留下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