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当什么了?!”韩术清已经哭不出眼泪了,“为什么所有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母妃去世,术辰流放,丽母妃去世,就连我自己的婚事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韩术清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

马进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刻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马进中。”

“公主。”

“我求你件事。”

“……”

“带我回皇宫!”声音穿云裂石。

漠北的夜晚格外得冷。

马进中方才进入荒林,找到了韩术清的婚车,他才明白韩术清为何会那样问他。

马进中走出荒林时,韩术清已经靠在一棵树下睡着了,但手中仍然紧紧的握住那把长剑。

马进中取出斗篷盖在她的身上,她竟然抽搐了两下。马进中以为她冷,便坐在了她身边,抱住了她。她惊醒过来,方欲拔剑,却发现手已经被马进中抓住了。

“冷就直说,女孩子家,心中有苦,别藏着。”韩术清觉得他话里有话,但让她感到很心安。

过了许久,马进中以为她睡着了,便自言自语:“术清,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在我们正式相见之前,我就见过你了。”马进中耳根红了起来。

是正月十五那天。元宵节。

路上人山人海。少年将军仍着一身玄衣和随从流风赏花灯。

“术清,听说放了花灯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马进中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豆蔻少女正拉着皇兄的衣角不放。听了皇兄的话,便放开了手,抓起了花灯。

马进中认得韩步原,便知那少女是鹤门公主韩术清。

小公主粉扑扑的脸蛋儿在花灯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好看。竟让少年将军一时失了神。

语毕,马进中怀里的人儿又颤抖了一下。马进中抱的更紧了。

次日,韩术清重新上了“婚车”,踏上了回皇宫的路。

正月十六,也就是马进中班师回朝,与韩术清正式见面的那日。

少傅在帝皇殿曾这样对皇帝禀报:“皇上,几位皇子学习能力均很强,但有一位,特别卓越。”

“哦?不知是朕的哪位皇子。”

“禀皇上。是鹤门公主。”

“鹤门?女子无才便是德,朕可没让她学。”

“老臣无能,不知每次老臣授课时,公主殿下都躲在案子底下。”

“那么说,是她自己想学?”

“是因为八皇子和十一皇子在学,公主殿下无玩伴……”

帝皇殿一片哄笑。

“只可惜是个公主,若是个皇子,将来必可当一个好皇帝。”少傅补充道。皇上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鹤门公主回来了!

皇宫前的御林军被突然出现的鹤门公主惊呆了,却无人敢拦她——因为她后面居然还站着马进中。

韩术清一身血衣未换,却直奔宣政殿。屏退了所有皇帝的人,冷冷地对马进中说了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韩术清登堂入室,皇帝大吃一惊,竟说不出话来。

“父皇,术清回来了。”韩术清走到了皇帝面前,一副和从前无二的样子,“漠北一点都不好玩。父皇,你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

黄鼠狼给鸡拜年。

皇帝还来不及拒绝,脖颈上便传来一阵刺痛,随即失去了身体的知觉,好似植物人。

皇帝倒地不起,大脑却很清醒。他看到韩术清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针。他欲谩骂这个不孝女,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声音来。

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纵使是他对不起她在先,但他仍会恨她。

“传国玉玺,在哪?!”

大殿里回荡着韩术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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