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他们走后,韩术清仍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她转身直接绕过马进中要走,却被马进中拉住了手。她还是不看他一眼,伸手就要把他手拿开。奈何他力气大,挣脱不开。他将她拉至身前,委屈地问:“你怎么了嘛?”
她硬是一句话没说,挣扎着推开了他。他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是问:“你到底怎么了嘛?干嘛不理我?还要把我嫁到西丹去——怎么?你醋了?”
“谁醋了?”她终于开口,正中了马进中的下怀,她指着他的胸膛,“就是你一天到晚在外面沾花惹草,才会有姑娘大老远的来要求和亲。你还说不认识人家,不认识人家,她怎么会找上门来?还放着皇上,亲王不要,偏偏要你,图什么呀?难道图你这张脸吗?”说罢,她狠狠地捏了马进中的脸。
他本来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暗喜着,结果突然来了怎么一下,疼死个人了。
“万一她就图我这张脸呢?”马进中不知怎的突然就来了一句话。这句话瞬间惹毛了韩术清。
“怎么着,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
“承认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了?行啊,马进中。长本事了”
“我……那你和李观呢?”马进中委屈地努起了嘴。
“什么我和李观,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嘿,你这张小脸才惹人爱呢。你看那蓝至,才见了一面而已,就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一开口就要娶你。你说你要是当时就同意了……”
“先生,我们要不要去劝架啊?”躲在树后的陆之狐对陆琛道。
“这不还没打起来吗。走吧走吧。”陆琛拉走了小狐狸。
宣政殿。韩步原眉头紧锁。
寻思着那日,他与韩术清商量完国号后,太后进来。
太后很严肃,她道:“皇帝,我来是有要事。”
“母后请讲。”
“虎符。你可知在哪吗?”
“儿臣不知。”韩步原是真的不知道虎符的下落,韩术清将虎符交给马进中,但并未告知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虎符,应该在马焱手中。”韩步原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他感到奇怪,太后为何这样说,毕竟马焱是开国功臣,他一直把马焱当长辈,并没有想过别的。
“母后,何意?”他开口问原因。
“马焱,拥兵,恐有大患。”
“马焱大将军乃开国功臣,况马家军还是我国最精锐之师,还有马家直系亲属数十人为国捐躯,如今活着的人也誓死效忠我大昭。母后说这些,可有证据?”
“证据?”太后冷哼道,“马焱,算是前朝赵皇后的帮凶,术清不除他,肯定是因为马家少将军。不除他,你就不要以为他对你没有威胁。皇帝啊,做帝王的,切忌给自己留下祸患。你一旦心软了,到时候——到时候那些狼子野心之辈可不会心软。你若不舍得,你削弱他的势力便是,夺回他的兵权便可。”
太后还是挺为他着想的。
这太后,年龄虽与陆琛相仿,但这方面懂得倒是挺多。几句话便把韩步原安排得妥妥的。
“儿臣明白。”韩步原没有反驳之地,只能拱手道。
“你还年轻,朝廷上也还没站稳脚,切不可对兵权这等大事掉以轻心。”太后停了停,想到了什么,情绪变得低落,道,“对了,你先母……”
“儿臣已经知道了,朕知道,您不是有意的。”韩术清早就告诉他,丽妃的死是与赵皇后有关。
“哀家那时的确太过年轻了,竟轻易让人挑拨离间,让人利用。”太后自责道。
“母后哪来的话。”韩步原笑笑,“这只不过是几个月以前的事。”
太后也笑:“这一年翻天覆地,哀家还以为过了很久了呢。哀家从那时一个不知名的宫女,做梦般变成婕妤,又变成了夫人,妃子,然后到现在的太后。这一切,真的像是做梦。”
“对了,皇帝。”太后突然一身,吓了韩步原一跳,“这后宫……”
韩步原有点小紧张,毕竟这是他避而不谈的话题,目前为止还没人提过。
“这后宫什么时候给哀家找几位佳丽起来?这事就算哀家不提,那些大臣早晚会提。你受得了他们的口诛笔伐吗?你不娶妻,他们指不定把你弹劾成千古罪人呢!”
韩步原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讲。他也不知为何,提起这样的事,自己就心烦意乱,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怎么有心仪的姑娘吗?”太后望着他那副娇羞模样感觉好笑,忍俊不禁,“有的话就说出来。放心放心,谁都经历过情窦初开的年纪,有自己喜欢的人是件好事,哀家当年……”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韩步原抬头看她,她惘然若失。估计她是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不能在一起吧。
“皇上。”就在这时,淡尘走入,行礼完,报,“皇上,刚刚长公主和少将军的侍从来报,说……”
韩步原回了神,舒展了眉头,问:“说什么?”
“说他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什么?!为何而吵?”在他的印象当中,两人不可能会吵架,怎么一吵就是吵得不可开交呢?
“好像是……为了西丹和亲一事。”
“朕不是拒绝了吗?真是不让人省心,走!”说着,他便赶去了。
桃花树下。
马进中正坐着,韩术清靠在他怀里。不似刚才吵架的样子。一朵桃花落在了她的头上,发香与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