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中走后不久,便有持刀人发现了树后的韩术清。韩术清却毫不知觉。
“兄弟们,那里还有个人。”领头那人招呼了他的兄弟,一群人提刀便向韩术清走去。
衙门议事厅。
正对大门,有一块匾,题曰:“亲民堂”。
红漆木桌,马极坐在主位上,嚣张跋扈地嗑瓜子。
一旁的县令,阿谀奉承至极,弯着腰为马极奉上樱桃,枇杷,芒果。
“副将军,您吃。”
“还叫副将军呢?”马极呵斥一声,那县令便吓得不敢抬头,“你知不知道我舅舅就要给我封王了?”
“知道知道,王爷恕罪。大人不记小人过。”县令磕了好几个响头,又继续献媚。
“改口改倒是挺快。”马极手指了指桌上的樱桃。
县令便慌忙将整个盘子端了过去。
“哟!县令果真知书达理哈。”马极哂笑道,“改天在我舅舅明天提拔提拔你,给你升官。”
“谢王爷!谢王爷!”县令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这时,议事厅外传来一阵骚动。
马极皱了皱眉头,说道:“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肯定是哪个贱民。下官这就去赶走他。”县令起身,作了个揖,便要出去。
“唉~等会儿。”马极叫住他。
“王爷有什么吩咐?”县令道。
“哪能就这么赶走?”
县令正纳闷,马极道:“县令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你们这的贱民。”
县令恍然大悟,说:“明白了。王爷英明,下官这就去办。”
谁知,那县令还未出议事厅,便被突然出现的马进中用剑抵住了脖子。
吓得这贪生怕死的县令木木地站在那,不敢动。
马进中只是瞄了他一眼,继而瞪向坐在主座上的马极。
“哟!这不是我表弟吗?脾气那么大,谁惹你了?”马极问。
“明知故问。”马进中愤愤地说,“马极,收手。”
“收手?收什么手?”马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说表弟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你怎么可以直接叫你兄长,我的名字呢?”
马进中直接忽略他的这些废话,强调道:“我叫你收手!”
马极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马进中问。
许久,马极才吐出几字:“我如果说,不呢?”
“你,凭什么?!”马进中怒气冲天,吼道,“外面的无辜百姓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要这般轻易就夺走他们的性命?”
“我马极做事不需要理由。”
“你这般对待民众,早晚会失去民心!”
“哟!表弟不是不在乎这天下吗?”马极讪笑道,“我可记得先前表弟一次次阻止我们的。怎么……”
马进中挥剑劈向马极,马极前的桌子断成两段。幸亏马极躲得快,才未遭此。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马极一句话将马进中惹得更生气,提剑就是对着他好几剑。
马极口吐鲜血,捂着伤口,蹲在地,还笑着。
“你笑什么?”马进中呵斥道。
“我在笑,你连你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我呢,最起码还被我母亲教过。”马极回答。
“呵,”马进中冷哼一声,道,“策策也被姑姑教养过,可是他却被姑姑教的那么好,而你……”
“你什么意思?!”马极怒吼。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马极刚想起身和他干架,然后看到自己的佩剑还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便放弃与马进中正面冲突。
“好,我收手。”
马进中瞪了瞪马极,便摔门而出,经过了衙门大堂,只见其匾额上写着“明察秋毫”四字。着实讽刺。
县令惊魂未定,问马极:“王爷,我们怎么办?太子会不会禀告皇上?”
马极冷哼两声,道:“我还怕他不成?他不会告诉我舅舅。你看你那怂样。”
“你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不?”马极道。
县令点了点头。
“我就恶人先告状。”
这么一出事情后,灯会早早地便散了场。京城街上灯火俱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个人影都没有。夜风又如此之冷,马进中有点担心韩术清着凉。
到了湖边,他喊道:“术清。清清。”无人回答。
马进中走到树后,没有看到人。他心头涌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看到了地上有……他买给她的,只咬了几口的糖葫芦。
他蹲下身去,那糖葫芦沾满了灰,看上去被人踩过。
等等……他凑近一看,才看到糖葫芦旁边有血迹!他不信,伸出手蘸了点,用鼻子嗅了嗅。果真是血!
“术清!”马进中疯了一般,他才不管是否会被人发现鹤门公主还活着,直接呼喊了她的名字。
“韩术清!你在哪?”
马进中绕着湖转了好几圈,他多希望是因为天太黑,自己走错了地。他反复确认。可这的确是他们分开的那个地方。
真该死!他就不应该和马极纠缠那么久。他就不应该让她自己一个人。
天这么黑,她一个女孩子,还什么都看不见,能去哪?!难道真让人给抓了?
突然他瞄见旁边有一条小巷子。
马进中鬼使神差,便跑进小巷子里去。
刚跑没多久,在巷子的拐角处差点撞到一个乞丐。
那乞丐个子与马进中相似,衣着破烂,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但依稀可见脸上未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