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步原惊愕,连忙问:“怎么了?”
三月薄衣,血很快浸过了衣裳。韩步原变了脸色。
韩术清想藏住,却是徒劳。她被韩步原拉回了长福宫。
长福宫内殿。
“我不要上药。别碰我,别碰我。”韩术清死活不让别人看她的伤口,哭着喊着,“你们敢动我,我死给你们看,信不信!”
“好好好,御医,你把药给我。你们走便是。”最后,韩步原只好问御医拿了药,禀退了其他人,留下了她的贴身侍女彩月,“彩月,你留下吧。”
彩月点了点头,她身着淡蓝色宫服,梳着双丫髻。
彩月心疼地帮术清擦伤口。
“公主,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彩月心疼啊。”彩月道。
韩步原本来站在屏风后面,但是,隐隐约约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韩步原便一定要走进来。看到伤口后,也心疼地红了眼眶,愤愤地说:“到底是谁打了你?”
不知韩术清是疼的,还是难过的,她一边哭一边说:“皇兄……只有你对我好……”
“说什么呢,不是还有母妃、术辰、彩月吗?”韩步原抹掉了她的眼泪。
“是啊公主,彩月最喜欢公主了。”彩月也道,“彩月心疼公主,彩月肯定会对公主好。”
“你肯定是伤着脑袋了,我让御医给你瞧瞧。”韩步原戳了戳她的脑袋。她打掉他的手,没好气:“你才伤到脑袋了呢。”
“好了好了,吃绿豆糕吧。”韩步原道,“最喜术清亡赖,墙角食绿豆糕。”
韩术清粲然一笑。这是韩步原在学完“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时改编的句子。他从小就知道她爱吃绿豆糕。
他便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做绿豆糕。常常做给她吃。
她还记得,他刚刚学的那会,他还够不着那桌子。他便踩在小板凳上做。
可是他又害怕翻了,她便蹲着为他扶板凳。他总是在这时,很安心。
“皇兄。”韩术清喊道。
“怎么了?”
“我想只要吃你做的绿豆糕。”她道。
“好嘞。”
多宁宫。
身着黄色牡丹大袖衫,梳着十字髻,插着金色红宝石发冠,她是赵皇后。
赵皇后玩弄着她的鸟儿,闲情逸致,一点都不像刚失去了儿子的母亲。
“母后。”韩仕轩行了个礼。他身穿冰蓝色长袍。
许久,皇后开口了,说:“来了?”
“嗯。”韩仕轩回答。
“来,喂个鸟。”皇后说。
韩仕轩抓起鸟粮,走近了那只鸟。
“这是……鹦鹉?!”韩仕轩错愕地问道。
皇后傲慢地轻轻点头示意。
“可……”
“你是不是想说,这鹦鹉会学舌,怕泄露了事。”皇后明白他在想什么。韩仕轩点了点头。
“放心,这鹦鹉说不了话。”皇后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韩仕轩若有所思:母后,果然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为了自己要养鹦鹉,又不能泄露她的事,便选择了伤害鹦鹉。
“我在想,凭什么单单只有韩术清有封号?”皇后道。
“封号只是个名头罢了,母后何必在意?”韩仕轩说,眼神全然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童。
“名头?”皇后冷笑道,“你听听,鹤门,多祥瑞。”
“就算是这样,平常父皇也没怎么叫过啊。而且……九姐姐是个女的,不会威胁到皇位。”
“那可不一定。”
“……此话怎讲?”韩仕轩有点慌。
“现在太子之位空着。若是皇帝受了她的影响……太子之位便有可能不是你了。”
“……”韩仕轩若有所思,终未开口。
“轩儿。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韩仕轩低下头去,细细品味了这句话。良久,他拱手道:“母后英明,儿子领教。”
前段时间,韩术清对马进中的“美色”垂涎不已呢。至少韩步原是这样认为的。
韩步原坐在长福宫大殿内,想的出神。
那次皇帝宴请群臣。马进中就坐在韩术清不远处。她一边咬着块绿豆糕,一边痴痴地望着马进中。还时不时地傻笑。
坐在一旁的韩步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扶着额,翻白眼。许久,韩步原递过去一块手帕,说:“擦口水。”
韩术清敷衍地接过手帕,一口吃了那绿豆糕,去拿另一块,却发现盘里已无绿豆糕。无助地望向韩步原,惹得韩步原哈哈大笑。
回过神来,韩步原走出了大殿。韩术清正坐在大殿的台阶上——大殿的台阶旁有一棵桃树。
后来,那次宴会。
韩术清看到韩步原突然起身,便抓住他的腿,抬着头,问:“你要去哪里?”
韩步原一边弄开她的手,一边指了指马进中,说:“我去向进中兄打个招呼。”
“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呀?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谈话。”韩步原道。
“我就要去。”
韩步原拗不过她。
韩步原向马进中走去,拱手作揖,叫了声:“进中兄。”马进中微笑着,刚要起身对韩步原行礼。
结果,冲上去的韩术清打翻了马进中还没来得及喝的酒杯。韩术清蒙住了,本以为,只是叫宫人来清理一下便可的事。
马进中倒没说什么,皇帝却大怒。
“鹤门!你为何总是这般莽撞!”皇帝现在对术清越来越凶了。
韩术清委屈地跑开了。
更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