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提着两个小饭笼,穿廊过榭,没多久的,便也是就至到休宁所居之院了。
南浔入院,小丫鬟们见了,赶忙打招呼行礼,南浔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放至嘴边的,“嘘”了个一下,示意小丫鬟们先别做声,而后径直的便也就走至休宁房门之前去了,先是轻叩了其门三声,这便开口也是道了,“休宁姐姐,休宁姐姐可在房中?”
“啊?南,南二公子,你,你怎个来了?”
“南浔多日未见休宁姐姐,前来问候一下,且又听闻休宁姐姐近日身子有些个舒服,不知现今可安好了。”
“南二公子事务繁忙,不必为小女子之事分心,可能,可能近日只是换季,天气转暖,小女子身子稍稍有些个的不怎适应罢了。”
“哦,那,休宁姐姐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嗯,好了,好了,已然是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休宁姐姐今晚可曾用过晚膳了?”
“晚膳?哦,哦,也还,也还未曾用得。”
“嗯,正好南浔亦也是还未用得,休宁姐姐,南浔带了些饭菜来,既然休宁姐姐也是未曾用过晚膳,那南浔现便就同着休宁姐姐一起吃可好?”
“啊?好,好哇,好哇,当然好哇...”
“那,南浔这就进来喽。”
“别!先别!”休宁虽说是同意和南浔一起用晚膳,但此时听得南浔此般一句,听得南浔这便也是就要进屋,如此一声的,也还惊叫出来了。
可是,南浔那手已是递出,话音一落之际,也已是将那房门给伸手推开了,而,南浔将那门一推开的,便即也是抬着眼的,朝着休宁望将过去了,而那么个一瞧的,却见休宁是正坐于那梳妆台前,拿着眉笔,在那描眉。原来,休宁多日未去见南浔,意懒心灰、慵懒至极的,就连那打理自己的心思,亦也是都未有了,适才听闻南浔来至,这也是才着忙去到那梳妆台前,敷起香粉,擦起胭脂,描起眉来了,本是想着跟南浔多聊几句,拖延一真,好生打理打理的,岂知南浔心急见到休宁,没几句的,这便也是就推休宁房门而入了。不过,幸好这休宁画得也是奇快,此时除了右眉一小眉角,几乎也是都已画将好了。
“啊?休宁姐姐,我,我是不是进来的有点太早啦?”南浔看休宁在那捏着那眉笔的,便已知意,微一呆后,也是又道。
“哈哈,谁说不是呢,快出去快出去”,那休宁嫣然一笑,面若是生了春花一般,好是的灿然。
“好,好好好,南浔这便出去”,南浔一边说着,提着小饭笼,这便也是就往外退。
“哎呀,南二公子,你又傻啦,哈哈,我逗你玩的嘞,画好啦,已经画好啦,哈哈,快进来吧,门口有风,可别把你给吹着了”,休宁笑着又道。
“好,好,嘿嘿,休宁姐姐,那我们一起吃饭吧?”南浔一边说着,提着饭笼,这便也是就入至到休宁房中来了。
“好啊,好啊,嗯,那个,还,也还有那最后一笔,我得先画好着,哦,对了,那个,要不,南二公子,你来帮我画吧”,休宁说着,又是灿然一笑,而后将那眉笔亦是递将到南浔之前了。
这休宁于小时便就识字看书,念书读文,亦是懂得那不少的古人雅事,此时与那南浔聊到描眉之间,恰也是想起先前自己看过那么一个故事,说是汉时有位京兆尹,名曰张敞,这张敞极其疼爱自己的妻子,以至于每日晨起,也是都为自己的妻子画眉,有时竟也都因为妻子画眉之后,误了那上朝,汉宣皇帝知此以后,亦也是无那半分苛责的。后来,二人恩爱之事,渐传渐远,一时之间,竟也传为了长安城的佳话,后来更是同那韩寿偷香、相如窃玉、沈曰瘦腰成了千古流传的文人四大fēng_liú韵事。此时休宁描眉未完,忽又念起这“张敞画眉”之事,是故便即央求着南浔的,也要南浔给自己描眉了。
南浔自幼虽是饱读诗书,但多是读的那圣贤之书,读的那儒道典籍、诗词文赋,以及那一些的佛学卷经之类的,于那记叙文人韵事的杂书,却是不怎着读的,是以更也是不知那“张敞画眉”的故事了。此时南浔见休宁要自己给其画眉的,也是并未多想,伸手轻轻接过休宁手中眉笔,便即于休宁右侧眉角,轻轻补了那么个两笔。顿时之间,但见那休宁若是被点睛之龙一般,亦是更为的秀丽无双了,且那休宁不知怎的,面亦忽生红霞的,姿色更增,显得也是愈加的好看了。
给休宁描完眉,南浔朝那桌上一看,但见那桌上已是放有饭菜,一汤七菜,甜品数碟,也算是还挺丰盛,只不过,看着却倒似是一筷也未动的,南浔微是一想,便也是就知是个怎么回事了,自是到得了那晚膳时分,小丫鬟们便即给休宁上餐送饭来了,但那休宁心思不宁,没那食欲,便即也是没去动筷了。南浔近又一看,见得那桌上饭菜,似是略凉,于是忙即传唤小丫鬟,将那桌上饭菜撤下,而后又将自己所携饭菜甜品摆放妥定,等至那中小丫鬟出房之后,这便也是上前讨着休宁的一起坐下来了。
“哦,对了,休宁姐姐,要不,我喊了苏溪哥哥来,我们三人一同进餐可好?我们三人也真是有些个时日没有坐在一起一同进餐用膳了呢。”
“啊?哦,这个,这个嘛,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顿饭。”
“啊?哦,哦,好,好,也好,嗯,那个,那今晚我就跟休宁姐